这件事,沈阮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别说是放榜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那也不会穿帮露馅。
九月的秋雨带着一阵阵的寒气,随着风穿堂而过时,更是冷意十足。
白浣温了热茶进来,递到沈阮的手边:“天凉,姑娘还是要多喝些热茶。”
听见白浣的声音,沈阮从书卷中抬首,明艳的眉目带着几分冷沉:“现今是什么时辰呢?七公子还未回来吗?”
“是。”白浣福身说道,“国公爷回来了,留了七公子在前厅用膳。”
听见最后一句,沈阮冷着脸将书卷合上,她动作不大,可动静却不小,就连搁在一侧的茶盏也因此被震出几滴水来,洒在小几上。
有些阴冷的风穿过窗牗吹来,一侧的灯盏也因此被吹得簌簌作响。
白浣不敢吱声的站在一侧,听着沈阮的声音。
“呵,原先时国公爷一年也不见得见夫君一面,可自打上月放榜,隔几天便要见上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宠这位庶子呢!”
白浣道:“七公子在此次秋闱里可是得了第一,奴婢前几日出府时听见,现今很多人都想见一见咱们这位傅解元了。”
“姑娘,七公子得了解元,你也该高兴才是。”
如今的一切正在按话本里的发展。
傅清辞此次参加秋闱,不出所料得了解元,尔后便是过春闱,殿试,名动天下。
她的确该高兴的。
沈阮很快就收敛了自个的怒气,将书卷扔在一
旁:“去备膳吧,我饿了。”
上月秋闱放榜,因着怕露馅,她便带着易容成傅清辞的隐川回了镇国公府。
没呆上几日,放榜的名单果真就出来了。
傅清辞在此次秋闱中勇夺第一,自然也就成了府中的香饽饽。
几乎府中所有人都来秭归院中送了礼,唯有国公府傅平宇看向傅清辞的目光很是复杂。
有些许欣慰,但更多的却是嫉恨。
但碍于名声,这位从未履行过父亲责任的傅平宇开始频繁传唤傅清辞过去用膳。
不单单是他一人,还带着骆氏、傅永纤几人,就连明氏也都在,唯落下沈阮一人。
也不知这是谁出的主意。
或许是傅永纤同傅平宇撒娇,说是不愿见着她;又或许是傅平宇压根就不愿见着她,觉着自个的儿子娶了她实在是太受委屈。
不管是哪种,这些日子隐川虽是各路人马被烦得不行,可沈阮却在秭归院里落得一个清静。
只是这种清静不算是太好。
因为沈阮感觉得出来,国公府似有意无意的在同人隐藏她这个人的存在。
原先在话本里,她此时早就化为一堆白骨,根本就没人会提及她的存在,再言就算是提及如何,也不过是个已死之人,对盛京城的许多贵女闺秀而言,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小人物罢了。
可而今不一样。
她还活着。
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沈阮垂眼望着手中被她喝得只剩半盏的茶水。
也不知,傅清辞还有多久才
能回来。
她还怪想他的。
夜色四合。
挂在云层间的月不知何时被藏进云里去,只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角来。
沈阮倚在罗汉床上,后面的迎枕是又大又软,舒服的她直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