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打了个酒嗝,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看似是要去拉盛夏,手却明显是朝着她胸部的位置去的。
盛夏眸光一寒,指腹上渗出的水珠瞬间凝成一层锋利坚韧的薄冰。
她可以保证,光头男的手指会在碰到她之前先落地。
然而就在盛夏将要动手之际,光头却突然整个人飞了出去。
盛夏一愣,看到身前的男人收回长腿,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妈没教过你,对待女士要客气一点吗?”
这话的字面意思是说教,但燕溥心的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带着毫不遮掩的邪性,倒让人觉得他好像更不像个好人。
盛夏的视线顺着对方笔直的长腿一路上移,途经宽阔的肩和修长的颈,最后落在他的侧脸上——
黑压压的云层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月光温柔地洒落,缠绵的流连在燕溥心的脸上。
好似月亮都忍不住偏爱他的眉眼。
盛夏不由地走了下神。
坦白讲,顾泽要是长成这样,她前几天的那一巴掌可能就扇不下去了。
正这么想着,盛夏便看到燕溥心面无表情地垂眼朝她看来。
明明前一秒还帮了她,现在看着她的眼睛里,却同样没有半点温度,像是嫌她碍事似的,冷漠地吐出三个字“还不滚?”
盛夏“……”
盛夏收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就凭他长的这一张嘴,也合该好好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于是盛夏站起身,决定袖手旁观。
反正她一开始,也只是想着代替冉月将燕溥心送去医院,顺便赚个人情而已。
“我□□妈——”差点被一脚踹吐的光头捂着肚子,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推了身边扶他的人一把,骂道“都傻愣着干什么?看到他一身行头没?光那块手表卖了,都能让咱们去迷梦玩儿最贵的女大学生!还不去给我干死这傻逼!”
迷梦是a市有名的高端会所,手里几个钱连喝酒打牌都嫌不够街头混混,平时哪里有机会去消费?
其余四人顿时来了劲,捏着拳头就冲燕溥心冲了过去。
只是泡仔最前面的那个人甚至没来得及挥拳,便“啊”的惨叫一声,一脸血地摔倒在地。
原来,燕溥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下了光头口中价值颇高的手表,金属表带捏着手里变成了一个另类的指虎。
砸在皮肉之上,拳拳见血。以一敌多,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但他毕竟身上有伤,动作越大越狠,右腹的伤口便拉扯的越严重,速度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光头第一个发现了异常,他借着月光看到燕溥心深灰色衬衫上洇出的深色印记,趁乱一拳捣在他伤处。
燕溥心当即变了脸色,反手一肘击在光头下颚,朝着他膝盖又是狠狠一脚。
光头登时双膝着地,吐出一颗伴着血水的牙。
他本就喝了酒,此时又打红了眼,也早已忘记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只是求财,竟爬起来从口袋里摸出把弹簧刀,恶狠狠地盯着跟其他人缠斗的燕溥心,面目狰狞地朝燕溥心的后心扎去……
燕溥心踹倒光头后,就被人从后面抱住的双臂,腹部伤处又挨了一拳,他心知这么耗下去不行,咬咬牙,决定速战速决。
他用头部狠狠朝后撞向身后的人,趁对方吃痛挣开钳制,又反手挡住攻击的另一人,一脚将其踹开,随后卡住最后一个人的喉咙,直接压在墙上朝着太阳穴狠揍了两拳。
余光看到那抹危险的寒芒时,他知道想要完全避开已经不可能,只能尽力躲开要害——
“砰!”
一记闷棍从光头的脑后狠狠挥下!
光头软倒下去,露出了后面握着根粗木棍的盛夏。
只见她利落上前,一脚踩在还欲挣扎的光头持刀的手上,弯下腰取下那把弹簧刀,“噌”地抬手扎在离他耳际不过一厘米的地方。
光头吓得闭眼惨叫,活像一只被叼住了脖子的野鸡,整个人都簌簌发抖。
燕溥心漂亮的桃花眼倏地微眯起来,眼中露出一点诧异的兴味。
盛夏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脸,心里不由一痒。
她站起身,垂眸睨着地上快要吓尿了的光头,学着之前燕溥心的语气,慢悠悠道——
“你妈难道没教过你,对待美人,不能这么不讲武德吗?”
作者有话要说夏夏调戏成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