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别管。”周若倩执拗地说:“你只管教我好了,反正这首《广陵散》我弹定了,而且不能出错。”
“名曲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这首?”
“以后再告诉你为什么,反正这首曲子对我爷爷来说很重要,跟生命一样重要。把是把他哄好了,说不定他会放我出来,不阻止我跟你见面。”
跟生命一样重要?
赵平听得有点懵逼,《广陵散》可是一首不折不扣的古曲,跟周老爷子能有什么关联?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赵平也懒得再想。
“刚才看你弹琴,你的指法练得还不是很到家。比如说空谷传声,你放合琴弦的时候,指法都是错的。先从这几个重要的指法学起。”
“哦,那要怎么空谷传声?”
“空谷传声的重点是要使两弦同时发声,令它产生一个和弦音;而技法上主要是放开再组合……”
赵平坐到周若倩身边,手把手地指导她练习所涉指法,并进一步弹奏失传版的《广陵散》,双双忘我于山水琴韵之间。
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黄昏才抱琴回市区。
这天晚上。
因为没有学会《广陵散》,晚上还得继续上课,周若倩没有回家。她跟赵平在酒店开了间房,一进屋就倒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
赵平所弹的这个版本的《广陵散》,其难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有些所涉的指法,她以前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在这之前。
她曾一度以为,在当今这个大时代,在七弦古琴方面造诣最高的琴师,当属她的老师付青瑶。
付青瑶是她奶奶江雨岚生前唯一的弟子,深得她奶奶的真传。
就连她爷爷周建华都曾经感慨过:“自从你奶奶去世之后,没有谁的琴技能超过付青瑶,她现在也称得上是一代匠师。”
今天。
听了赵平所弹的《广陵散》,并跟赵平学了几个小时之后,周若倩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柳老师的琴艺,跟赵平一比还是有些差距。
或许……
就算奶奶还在世,她的琴技也未必可以超过赵平这个家伙吧?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妖孽,会鉴赏灵御斋的“妃之梦”,又会弹失传的《广陵散》。常人终其一辈子,未必可以精通其中一门学问。他倒好,跟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却样样都玩得炉火纯青。
难怪那个荏秋语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想到那个各方面都优秀得令人妒忌的荏秋语,周若倩满脑子都是危机感,她抱着枕头来到洗澡间门外。
隔着模糊的玻璃门。
难以启齿地说:“石头君,你……真的可以憋三年吗?”
“怎么了?担心我会走火入魔?”赵平在里面回笑道:“如果你真的怕我走火入魔,你可以帮我叫份外卖,我保证吃完后抹嘴就走,不留情。”
“去死吧你,今晚不许跟我睡!”
周若倩一脚踹玻璃门上,转身回到房里,气呼呼地扑倒在床上,愤怒的小拳头在床上一阵乱捶。
不一会儿。
赵平裹着条浴巾走了出来,见她扑趴在床上诅咒自己,不禁觉得好笑。赵平跳床上轻轻踩了踩她又翘又圆的屁屁,嬉笑道:“犯不着气成这个样子吧?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嘴叼,怎么可能会吃外卖?”
“那如果不是外卖呢?”
周若倩突然翻身,像经验老道的警花一般审视着赵平。
但这种审视只维持片刻。
她突然又翻过身子,把脑袋埋放在枕头上,胡闷地忏悔着:“好了,不跟你闹了,是我太小心眼,我胡思乱想。”
“你胡思乱想什么了?”
“不知道。”周若倩声声委屈地倾诉道:“我腿疼,我腰疼,我肩膀疼,我全身都疼,哪哪都疼,你帮我按摩……”
“好吧。”
赵平将她翻转过来,直接扑爬在她的身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她的香唇。没等面红耳赤的她来得及抗议,赵平含笑道:“我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确实很优秀。如果我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信吗?”
闻言,周若倩眸子里泪光闪闪。
如吐幽兰般轻吐两个字:“我信。”
“那赶紧去洗澡吧。”赵平勾指轻刮她高挺的鼻梁,笑虐道:“老公在床上静等你如花似玉的扑倒。”
“你还是叫外卖吧,本宫今晚不侍寝。”
周若倩傲骄地翻身下床,打着两赤脚往洗澡间走去,哐当一声将玻璃门关了起来,将一脸坏笑的赵平无视在三界六道之外。
等到水声哗啦啦地淋遍全身时,她好像才想起这不是自己家里。
她突然尖呼一声“啊!!!”连衣服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这样把一堆衣服抱在胸前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