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靠暴力去解决的。你们张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家业,靠的是左右逢源的智慧,而不是武力。”
“明叔,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躺在餐台上的女人轻咬手指,发出了难以自制的吟哦声,身体也跟着轻微地翘着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酒渍,那些红色液体已经被张晓龙舔得一干二净。但张晓龙依旧像匹饥渴的饿狼一般,舍不得把贪婪的舌头收回来。
明叔无奈地摇着头。
想不明白家主张咏怀最器重的一个儿子,为什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该怎么拯救这个成不器的废物?
惆怅好一阵。
明叔沉着气说:“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坐山观虎斗才是上上策。你为什么非要跟赵平拼个你死我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做事需要向你请示?滚!”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面对刚愎自用、冥顽不灵的张晓龙,明叔固执地劝道:“当初,赵平虽然发短信威胁过你,但他的真正目的,是想逼你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一起对付三少张子安……”
“既然你知道他威胁我,那你还在这屁话连篇!”
“因事你在这件事情上处置不当。”明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不想受赵平的摆布,这个没错,但你也不能因此而跟他撕破脸。一个真正成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跟赵平打太极,想尽一切办法去激化他跟张子安之间的矛盾。”
顿时片刻,明叔又道:“现在,你在家里本来就被张子安压着,外面你又得罪了赵平,里外竖敌,这跟自取灭亡有什么两样?”
“就你牛逼!”
张晓龙突然把头抬了起来,上前怒揪明叔的衣领,冷言嗤笑:“既然你这么智慧,那你告诉我,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是怎么弄丢的?”
明叔哑然无语。
张晓龙奋力一推,将年近古稀的明叔推倒在地上。末了,又将一口沫味呸在明叔脸上,恣意地笑骂道:“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老子做事需要你教?实话告诉你,等老子弄死了赵平之后,下一个就是张子安……”
“砰!”
没等张晓龙说完,大门被撞开了,吓得屋里的女人尖叫不已。原本躺在餐台上的女人也慌慌张张地爬了下来,抱起衣服躺缩在沙发后边。
门,是被保镖的身体撞开的。
一米九几的大个子,昔日魁梧的身段往门口一站,那就是一夫当关的门神。现在居然被人踹得像只肉砣一样飞摔进来,惨不忍睹。
张晓龙望着缓步走进来的赵平,满脸都是恐怖的神色。
一个排!
外面可是有一个排的保镖队伍啊,足足三十多个人守着!
这家伙是怎么打进来的?
躺在地上挣扎的保镖,那扭曲的痛苦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应该是内脏受到了重创,要不然不会吐血起不来。
张晓龙下意识到往后退了几步,后腰不小心撞到了餐台一角。
他也顾不上腰疼,随手摸了个空酒瓶子在手里,哆哆嗦嗦地防卫着步步逼近的赵平:“赵……赵平,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杀……杀人是犯法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是吗?”
赵平冲上去就是一脚,把张晓龙踹得飞撞在沙发前面。
原本躲在沙发后面的几个女人,终归是没有见过这么残暴的场面。惊魂的尖叫声,都是本能发出来的。一个个吓得连头都不敢伸出来。
躺在地上的明叔爬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心里头五味杂陈。他相信赵平绝不会杀张晓龙,因为赵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亲自跑到这来,不可能是为了突破法律的底线。可是,如果要让赵平轻易放过张晓龙,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眼看赵平把地上的红酒瓶捡了起来,并朝像条丧家犬一样畏缩在沙发前面的张晓龙走过去,明叔急呼:“赵先生,手下留情,有话好商量……”
“秋语,把这位老先生请出去!”
赵平没有回头,冷厉的目光始终盯着张晓龙。
站在门口的荏秋语也不想看这血腥的一幕,依言把明叔请了出去。明叔很配合,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瞧了眼张晓龙,摇头并叹息着。
俩人出去后,大门被荏秋语关了起来。
男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两样东西,一个是裤裆里的那玩意儿,一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尊严。张晓龙把第一件宝贝保护得很好,时不时用药滋补一下。至于所谓的尊严,就像是储存在他膀胱里的尿水,腿一哆嗦,直接尿得满裤档都是。
这一刻,他已经忘了什么是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