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零的执法人的执行时间是五点四十,那么真实时间只剩下一小时四十分钟。而他们因为感知时间出了问题,会莫名其妙的丢失掉三分之二的时间。
换句话说,留给程语的操作时间,只有三十多分钟。
是的,时间所剩无几。
本来光明的大厅忽然间笼罩于黑暗之中。
程语进入了他独有的思维殿堂。
而在殿堂之中,另外一个他出现了。
这是只有程语能看到的视角,程语进入深思时偶尔会出现的状态。通常可以理解为外挂开启,但其实就是思维模拟。外人看起来更像是精神分裂……
“以现有的线索,你根本没有办法在三十分钟内找出杀死杜审言的凶手。就算你找到了这个凶手又如何?你确定他就是零的执法人?或者说,你确定,在场的只有一个零的执法人?”另一个程语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优雅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杯红酒,做作的摇匀,然后品了一下。
不得不说,动作行云流水,优雅非常。
但程语抽动一下嘴角,怎么感觉怎么不适。
他的目光从在场的十三人,不对,应该是十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分析着谁有可能是凶手。
他自己,自然要排除!
曹禺,也可以排除。理由很简单,再知道杜审言是作为曹禺的后手后,在今天的这个局中,曹禺是最没有道理杀害杜审言的。
同样,李简可以暂时排除。
对零的执法人嫉恶如仇的谭语娴也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除此之外的八个人,嫌疑都是对等的。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我从始至终不在乎曹禺是否被杀。所以,我只需要有参与度就好。就好比,杜审言的死亡触发了事件点一样,解决杜审言的问题,同样是我的刚需。”
“其次,在结果出现之前,任何情况都是有可能的。你说的这些,又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看?万一这个会场就只有一个零的执法人呢,万一,就刚好是他杀了杜审言呢。万一我真的在三十分钟内找出凶手呢?”
“最后,没有线索,那可能只是你以为的没有线索。”
黑色燕尾服的程语如同一个潇洒的舞者,手拿红酒杯,游走于大厅之中,然后他转到了季稻的身前。“比如,这个小姑娘?”
“是的,季稻在问询过程中提到了盈秋这个名字,但显然,这是超出曹禺计划之外的存在。所以,曹禺才怀疑有人暗改了身份牌,他第一时间怀疑对象就是季稻。但季稻本身的身份太具有迷惑性了,所以曹禺第一时间是让董和田来核对身份牌的信息,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么说,你怀疑这个小姑娘了?”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程语还伸出手在静止不动的季稻的小脸上掐了一下,此时的季稻一脸的没睡醒的样子,可见刚才应该是睡了一觉。
程语假装没看见他的动作,目光闪动了一下道:“本来是怀疑的,但我和周暮商看了一下剧本,应该是原本剧本就被改了。零的执法人只不过是通过她来提问罢了。或者说,不一定非要是她!”
“但却偏偏是她!”黑色燕尾服接着道。
“而且,你从知道姑洗的那时候开始,就怀疑姑洗有可能是女生,而在现场的,只有三个女生,如果你把季稻排除了,那是否代表,你怀疑谭语娴或是董和田?”
程语摇摇头,“首先,我从来没有下过姑洗是女生的武断判断。其次,我也没有说季稻洗脱嫌疑。我只是在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叙述一个可能。最后,谭语娴和董和田自然都在怀疑之列。但显然,谭语娴的嫌疑是最低的。目前来说,这可能是我唯一的队友!你觉得,把她放在嫌疑人的行列中,合适吗?”
“猎手在捕捉猎物之前,可以耐心的等待,可以伪装,甚至可以进行各种大师级的表演。你这样的判断是否过于武断!”
“如果谭语娴是在演戏,那被骗了的话,我也认了。”程语直接瞪了黑色燕尾服一眼,打断了对方最后的发言。他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好吧,就算你是对的。所以,你是暂时排除掉了季稻?”
“并没有,除非能够证明季稻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提出盈秋这个名字。如果是游戏剧情,那么季稻在原本的游戏剧情中,其实是来查探盈秋生死的,那么她没道理过早的暴露目标。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她所要面对的是极具危险性的人,理论上应该隐藏自己,但她却贸然暴露,这不符合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智商。除非,在在她的思路中,她有必要提前说出。”
“你不是看过原始剧本了吗?”
“但正因如此,才不理解季稻的行为。”
“那你有没有想过,季稻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的呢?或许,有人给过她提示,让她发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