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安若瑜和金凡恪有一句没一句地漫聊着。当安若瑜觉得困意来袭,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时,已是凌晨两点半。
考虑到安若瑜翌日还要早起上班,金凡恪虽不舍就此止住聊天,却也不忍她再继续撑下去。
“去睡吧。”
只三个字,安若瑜一个激灵,困意少了大半。她紧张地看看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豪华双人大床,又看看一脸柔和、似笑非笑的金凡恪,双手自卫地抱在胸前。
“你想干嘛?”
见状,金凡恪哭笑不得,忍不住凑到安若瑜面前,故意逗她:
“我想干嘛?你觉得呢?身为我的女人,难倒不应该为我暖床么?”
金凡恪温热的气息喷在安若瑜的脸上,让她酥酥痒痒。但他故作淫糜的表情,反让安若瑜松了口气。
安若瑜仰着下巴,一脸正气道:
“g-u-n!我是你哪门子女人?还暖床?!你不去拍历史言情后宫大戏,真是浪费了!”
说着,她白了金凡恪一眼,又扫了扫房内的装饰,撇撇嘴,指着不远处豪华的长款皮沙发道:
“夜车呢我是不敢开,今晚借你沙发一用!你也睡吧,明天不是还要继续拍戏么!”
说罢,安若瑜起身,却在刚要转身的一瞬,猝不及防地被人打横抱起。
“啊喂”
安若瑜失声尖叫,金凡恪却一本正经地勾起唇角,一边走向床边,一边波澜不惊道:
“听着,把心踏实放下,安心睡觉,我不会对你怎样!虽然你不给我暖床,可也没有让我的女人睡沙发,我自己独枕高床的道理!”
说话间,金凡恪已将安若瑜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肩,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后,降低分贝重新开口:
“盖好被子,老实别动!郊区偏凉,你例假刚过,更要保暖!睡吧、睡吧”
金凡恪一副哄小孩的模样,却温柔备至、丝毫不维和。在他低沉的磁性嗓音中,安若瑜尴尬又恐慌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很快,她禁不住困意的侵袭,渐渐闭上了眼,呼吸也匀匀开来。
看着安若瑜进入梦乡,金凡恪唇角的笑意不断加深。他起身调暗了房内灯光,坐在床边,看着安若瑜静若婴儿的无邪面庞,断断续续地喃喃道:
“小瑜,我是云至。你爱过的、念过的、却也永远消失的靳云至。”
“你说章诚喜欢过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是刚上研究生时一个外系朋友提过的情书一事?我没有接、更没有看!因为我有你,便是有了全世界!”
“小瑜,真庆幸当初你对我没有轻言放弃,要不然我这颗榆木,恐怕就要错失了你。”
“原来你这么难追就像是老天爷的惩罚,我当初欠你那么多,现在便都要一一还回来!我不怕惩罚,我只怕时间不够”
“还有62天我还有62天霸占你的机会”
“在那之后,作为金凡恪的我,还有机会么?”
“小瑜,我从未怕过什么,可我好怕你的反应和你最终的答案”
“金瑜恋”第38天,凌晨六点半,安若瑜准时醒来,房里的气息让她觉得陌生中带了一丝熟悉。
微微偏头,安若瑜看见了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的金凡恪,心中没由地一阵发软,并伴随着心跳加速。
金凡恪真的很帅。细白的皮肤、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几乎没由唇纹的薄唇,听说薄唇的人薄情,可就这数天的接触看,他好似不是个薄情之人不敢再往下看,安若瑜敛了涌动的心绪,动作轻缓地挪下床。
不忍打扰金凡恪,简单收拾后,安若瑜提着鞋、踮起脚尖轻轻走到门边,准备悄然离开。
可一瞬的揪心后,她最终停下脚步,回望了坐在地上的金凡恪一眼,想着他温柔地说郊区冷、要保暖等话的模样,不由轻轻一叹。走回床边,取过带着自己体温的珊瑚绒薄被,轻轻盖在金凡恪身上。嘴唇一张一合,用气息轻说:
“生日快乐!今晚的颁奖典礼,你一定会得偿所愿。”
而后,安若瑜顺利回到办公室,没有耽误任何工作,却止不住去回忆前一晚跟金凡恪在一起的种种场景。让她惊讶的是,她竟再无以前的抵触感!莫非是因为早已同处一室、甚至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是以昨晚的那些,不足为道?
金凡恪醒来后,看到身上的薄毯,只觉身心皆暖。纵然浑身有些酸痛,但冲完凉,他便满血复活,带着安若瑜对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祝福,精神抖擞地重回片场,对晚上结果未卜的颁奖典礼也莫名充满信心。
再在片场面对金凡恪的章诚,心中感慨万千。但见金凡恪绝口不提女友,只认真拍戏,她也只好按捺住场外的复杂心理,以专业面貌应对。可即便如此,她仍是免不了在想到安若瑜时,心中刺痛。
etti的编辑部照常忙碌,因为金凡恪在生日夜半拥女友回到酒店,共度一夜春宵,神秘女友直到清晨时分才独自驱车离开的消息,配合着一组模糊的照片,已成为热搜。以致于跟着蹭热度的“章诚金凡恪荧幕情侣,假戏真做”的热搜只能屈居第二,“金凡恪恋情有假”的消息甚至被挤出了热搜前十名。
只是,忙碌的编辑部里,依然没有吴雅丹的身影。
易朝阳通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看着空空的吴雅丹工位,若有所思,却也只能无奈摇摇头。而同样略带无奈的,还有吴若楠。
前一天宁愿喝瓶装矿泉水也不愿去17楼的他,今天却专程去17楼热水间讨水喝。路过编辑部时,还仔细扫视了一圈,故作自然地问:
“忙成这样?怎么不见吴大编辑呢?”
得到的答案,不出所料:“吴老大一向身强体健,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续两天病假!”
病假?吴若楠心中弱弱一哼,又远远地忘了一眼易朝阳的办公室,这才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