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凡恪故作凶狠地一叹:
“若是陈萧那家伙打断我陪女友,我一会儿好好收拾他!小瑜你继续写程序,我完事后再call你!”
不舍地匆匆挂断电话,金凡恪取下浴巾、套上外套,朝门口走去。
开门,金凡恪抬起迷离的双眼,眼前所见,竟然是双眸含情、笑容可人的章诚。
她穿着一袭红色v领吊带长裙,深邃如鸿沟的事业线毕露无遗、曼妙身材婀娜多姿,如一朵摇曳的曼沙珠华。只见她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拎着一瓶红酒和两个红酒杯,性感而不失单纯,真真是个尤物。
如此,金凡恪甚是诧异,章诚却努力按捺住自己紧张的心并暗自加油鼓气。
“凡恪哥,找你聊聊剧本,可以么?”轻启朱唇,章诚笑得人畜无害。
章诚的来意,她自己最是清楚。如此性感装扮、甚至携带红酒,真的只为深夜聊剧本?
然而,她确实带着剧本。加上白日里,导演和监制都提示大家抽空可以多一起研读、沟通剧本,这样有助于进一步增强拍戏时的感情默契。一时间,金凡恪似乎也不好直接拒绝,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他微微点头,稍稍侧身,示意章诚可以进来。
关门的那一刻,金凡恪无奈地微微摇摇并轻轻一叹,并没有注意到斜对门刚巧开门撞见这一幕的陈萧,以及在楼道尽头转角处某个长焦镜头、某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那双眼睛,之所以复杂,是因为章诚此刻胆大而冒失的行为,就是他怂恿的。
一个小时前。
剧组收工。章诚主动凑近金凡恪,想邀他共进宵夜,却被拒绝。金凡恪拒绝的理由言简意赅:
“有些累,晚上还要研读剧本。”
金凡恪的淡漠拒绝、不远处陈萧的似笑非笑,以及周围其他人的一脸尴尬,都深深刺痛了章诚。她强装无事,努力挤出如常的甜笑,乖巧地说着要向努力的凡恪哥学习。可离开剧组后,她的脸色瞬间转为一片黯淡。更别提她的经纪人还走到她身边,用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鄙视地数落了一句:“真没用,连约出来吃饭的本事都没有!”,犹如火上浇油。
心浮气躁的章诚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独自一人漫步在影视基地里,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无人的湖边。
“凭什么这么对我?”
“躲我跟躲瘟神似的,还让旁人看我笑话!”
“我哪里不如那个女人?”
“一次失利就能说明我没本事么?他待我还是与众不同的!”
拔草、扔石子,嘟哝间,章诚将自己满心委屈与愤怒发泄在这些无力的生物上。
她的确委屈。
想她章诚,从来都是以玉女形象著称,身边也从不缺乏追求者,不论是同行,还是有钱老板,喜欢她、想跟她共进晚餐的人多如牛毛,可她从来都洁身自好、不喜欢的一概拒绝。可如今,她主动邀约,却被当面直拒,真真是面子全无。
她的确愤怒。
草莓音乐节上,吴雅丹怼她的话,像魔咒一样驱之不散。金凡恪真的是特意为安若瑜而演唱?明明像是做宣传而凑的假情侣,怎么可能动真情?而且为何偏偏又是安若瑜?在心中发誓不能再次输给安若瑜的她,真真是怒火攻心。
“美女生气的时候,都格外诱人。”
寂静的夜幕下,突然有男人闯入。他声音浑厚,明明是戏谑,却并不轻伏,相反还有一丝担忧和怜爱的感觉。
章诚回头,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她靠近。
来者,正是凌风涛。
凌风涛也是刚结束拍摄不久,从大楼里出来时恰巧看见章诚经过,他直觉满脸忧愁的章诚不太对劲,便找了个借口,辞了经纪人herry,悄悄跟在章诚身后。
直到来到湖边,看着章诚正拿湖边的东西撒气,又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嘟哝,心中便明了几分。
“谁说我生气了?”章诚心中一酸。她赌气不愿承认,因为她跟凌风涛并称不上熟识。
闻言,凌风涛深沉地一笑。他潇洒地坐在章诚身旁,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打了个漂亮的水漂后,才悠悠开口:
“是么?总之,让美女不开心的,都属罪过。不管他多帅、多火。”
“你”章诚哑然,她突然觉得凌风涛很可怕。这种可怕,主要来自他那双深邃、精明、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我们eddie吧?他啊,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冷酷、自我,太不解风情。平常兄弟间也就罢了,对女孩子哪能也这样呢?!”
说着,凌风涛偏头,直直盯着章诚,虽然是疑问句,可话中肯定毕露。
见状,章诚心中咯噔一声。她觉得凌风涛就是一台ct机,而自己像是站在仪器前的小孩子,她在他面前,似乎原形毕露。半低下头,章诚心烦复杂。虽有着被人猜中心思的狼狈与尴尬,可想着凌风涛和金凡恪的特殊关系,她又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最适合听她屠戮心事的人。
于是,踌躇半响后,章诚复而开口。
“你你们关系很好吧?凡恪哥生日那晚,你明明在拍戏却都赶到后台来祝贺他”
若说章诚傻,她却知道在吐露心事前要先刺探金凡恪与凌风涛的关系。可她绝算不得聪明,因为这样的刺探,本就没有意义,对于不了解真实情况的她来说,无疑是凌风涛说什么,她都只能选择相信。如此,一只傻白甜小白兔自然是敌不过心有城府的大灰狼的。
凌风涛勾起唇角,深邃一笑,他在心中嘲笑章诚傻得可爱,面上却一脸真诚地回道:
“恩,我们在韩国时,一起经历最煎熬的训练生时期,一起出道,一起成为x里的中国三兄弟,虽然这次回国,接了同一本小说分别改编的电影和电视剧,被媒体炒作为‘兄弟打擂台’,但你应该知道媒体都是标题党,炒作而已。对于eddie,我们的关系从来都只有一个,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