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风一直不愿跟孟娟提前遁入恋情,一来是因为他相信:自己和孟娟,早晚水到渠成;二来也是因为他答应了教练,暂时放下感情。
毕竟,作为一名高水平的年轻运动员,一陷入恋爱,容易不能自已,有可能影响训练和最佳状态。尤其是他的古月师兄,前国内短跑第一人,就是因为感情而影响了自己在运动界的攀登,因此邵天风的心中有个结。
一直以来,关于他和孟娟的关系,他们都有超然的默契,但见一石掀起千层浪的涟漪泛起,连孟娟这般坚定的人都陷入困惑旋涡,邵天风只能轻柔却坚定地回道:
“妮儿,十几年了,我身边有几颗葱、几头蒜,你还不清楚?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诺言,但有一点我很肯定:我不是易朝阳,我的世界也不会突然冒出一个隐藏多年的‘金时七’。”
赵喜喜可以有于建飞的怀抱做依靠,吴雅丹可以头脑一热拨通某个电话,孟娟则有邵天风可以倾诉,只有安若瑜,心思沉重、捂着肚子躺在床上,无从可诉。
最终,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了与金凡恪的对话界面。
“忙么?”
收到安若瑜主动发来的信息,金凡恪为之一振,他直觉安若瑜有烦恼事,却因担心吓跑刚迈出一步的她,只能循序渐进地聊。
“刚收工。今天开机,强度不算大。你呢,可好?”
“恩,拜你照顾所赐,身体好多了,只是”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难不成你是身体得意,心里失意?”
“聪明!”
见金凡恪猜中她的心事,安若瑜也不再躲闪,之所以给金凡恪发信息,不就是想跟他聊聊么?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金凡恪也不再敲打文字,改为语音:
“说说看,好像有困扰你的事呢!”
稍加思索,安若瑜也回以语音:
“金凡恪,你能告诉我你堂姐是个怎样的人么?”
似没想到安若瑜的心事竟跟金时七有关,金凡恪稍有一愣,微微停顿后,他才回道:
“小瑜,你在问时七姐?你怎么会突然对她感兴趣?”
“见过,但不了解,你当我只是心血来潮,关心一下女强人精神和感情世界,可以么?”
安若瑜有气无力回道,对着手机,她暂无法跟金凡恪详细解释吴雅丹、易朝阳,还有金时七这错综复杂的纯爱感情。但是金凡恪,毕竟是由跟她心有灵犀的靳云至重生,自然由金时七、精神、感情等关键词,联想到了易朝阳。至于安若瑜之所以会突然关心,肯定不是因为她对易朝阳有兴趣,那便应该是跟她的好姐妹,兼与易朝阳同事多年的吴雅丹有关。
“时七姐看上去理性干练、心思深邃,实则是个简单的人。精神上,有时候强自镇定、后知后觉,感情上,没看好直接否认、认定了便不会推开。只不过,她是个讲究先来后到的人,目前,工作在她心中的排位仍靠前。”
金凡恪对金时七的剖析,无疑给了安若瑜当头一棒。她仅凭直觉和分析,就能想到金时七心中恐怕也是有易朝阳的一席之地,否则不可能会保持那般如影随形的关系。或许正如金凡恪所说,她目前的重心在工作,是以没有太考虑感情问题,可一旦易朝阳坚持等下去,肯定能迎来柳暗花明的一天。如此,三胖越晚从这单恋、暗恋的漩涡中拔出,岂不伤得越深?
“小瑜,你怎么了?真的没事?”
安若瑜静静思考着,一度失联,金凡恪又发来了好些表情。
轻轻一叹后,安若瑜无力地回了几个字,结束了今晚的聊天。
“我没事,谢谢。你下周的生日我记着呢,会守诺给你过生日的。goodnight!”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
安若瑜神奇般地在生理期第五天便“满血复活”,以往一般都是要被痛苦折磨整整一周的。对此,安若瑜在心中默默地为金凡恪记上一功。
办公室,众人见到恢复神色的安若瑜,皆松口气。
“安安,今天不用给你带饭了吧?”吴若楠趴在安若瑜工位挡板上,阴柔又委屈。
“安姐,你病好了?还以为咱搞it的都是熬夜派,看来你技术比我们强,熬夜能力却不如我们。”康庄到底还是没明白安若瑜上周的颓废究竟为何。
“安若瑜,看来你还得跟我一起健身,身体强大了,熬夜神马的都不是事儿!”又是一个没搞清楚状况的人,安若瑜同样只一笑回应。
只有朱博,从始至终都没有凑热闹,没有加入这帮“糊涂关心大军”,却寻了个无人的空隙,在热水房递给安若瑜一盒东西,言辞闪烁地留下一段话,转身便走。
“不太理解你那种痛苦,但终归是不容易的,平时要好好调理。我妈是国医堂的一名老中医,说这盒养生药不错若还不见好,让她给你瞧瞧吧。”
傻傻地盯着朱博高大的背影,安若瑜半张着嘴,只能对着渐行渐远的影子,说了句“谢谢”。拿起盒子,定睛一看,她瞬间哭笑不得:
“益母草”
安若瑜和朱博从热水间回来不久,18层的热水器又坏了,不知道是易朝阳真的找过袁天锐,还是袁总监良心发现,他决定要借此机会,大大改善热水间。总之,18层的热水间,将在一段时间里都不能使用。
午饭后,大家都在大厦楼下的空地上溜达,安若瑜则回到办公室休息。看着朱博送来的调理佳品,她心中暗暗感谢,并决定好好维护自己编写的小游戏程序,用实际行动报答朱博的面冷心热。
只是,这类似茶包的调养品,需要热水冲泡,不得已,安若瑜只好去17层茶水间借用热水。
往常去17楼,她都是惬意而舒适的,因为能见到闺蜜,听她在自己耳边叨叨今日娱乐圈之八卦,也能跟其他同事们闲聊几句。然而,在经历昨晚些许不愉快后,她竟有些揪心。想见,又怕见。
硬着头皮下楼,经过编辑部办公室,并没有见到吴雅丹,听闻其他同事说她请了一天假,安若瑜不知自己心中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