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天,凌晨6:30,手机铃响。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吴克羣的嗓音,甜而有力,让人上瘾,安若瑜自从八年前喜欢上这首歌后,手机换过数次,手机铃声却再没换过。
“喂”闭着眼,抓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安若瑜的声音里满是慵懒。
“宝贝,起床。”陌生又熟悉的磁性嗓音,带来干脆又温柔的四个字。
这个声音,让安若瑜浑身一颤,随即睁眼,猛地坐起。
她将手机拿到眼前,发现对方已挂断电话,可屏幕上赫然显示的“金bug”,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做梦。
“金bug”,是安若瑜给金凡恪的命名,她觉得,他就是她人生程序里的bug。
接着,闹钟响起,平淡无味的系统设定音乐,安若瑜信手关掉。脑子里反反复复就一个问题:那个家伙怎么会知道她惯常起床时间?
巧合、一定是巧合!安若瑜抓着头发、摇着头,如是想。
这时,屏幕上又跳出一条微信提示,仍然来自金bug。
安若瑜微微蹙眉,轻点开,对话框里有图片:一张白净帅气、眼眸带笑、一朵玫瑰花举在身前的自拍半身照,照片里的人,显然就是她刚刚摊上的契约男友。
退出照片,赫然醒目的一句话:
“你的来电铃声,一定比你的闹钟铃声好听!这样的叫床方式,哦,是叫你起床的方式,可好?早安,宝贝!隔空送花给女朋友,不犯法吧?”
从颜值讲,照片也算赏心悦目,尤其是那娇艳欲滴的玫瑰,光泽鲜亮,似透过屏幕都能闻到芬芳,安若瑜谈不上不反感。可从文字看,自大、狂妄又直白的调戏,冲击着安若瑜的神经,让她脑中不由显现出前一晚各种被人步步紧逼、强取豪夺的画面。
想到此,安若瑜胸中顿时燃起一团火,懒得理会这清晨的插曲,只当是他“撩妹”的手段罢了。手机一扔,自顾自地跳下床,并振振有词地嘀咕着:
“你可以发,但即便作为女友,我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回!”
翻出一本台历,找到一百天后的日子,红笔一圈,画上一面红旗和一个胜利的手势,安若瑜想象着与金凡恪解除关系,拿回云至骨灰的时刻,止不住幸福地嘴角上扬。再回到今天的日子,重重落笔,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叉,安若瑜心满意足地把笔一扔,双手叉腰,盯着台历,微微点头,自信嘟哝道:
“过一天,少一天!云至,再等99天,我一定将你好好安葬。”
然后,她走到厨房,看着冰箱里吴雅丹为她准备的各种简餐,颇为欣慰,简单糊口后,开始了回国第一天生活。
与此同时,在城市东边的某处公寓里,金凡恪看着久久未有信息回复的手机,无奈一笑,一手勾勒着自己的脸廓,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玫瑰花,对着空气悠悠道:
“以不变应万变,可算出息了!肯定拿出日历进行倒计时了吧?就那么盼着和我结束关系?哎,都是这张脸闹的”
金凡恪这厢刚轻松撩完妹,金时七便带着厚厚的一摞资料,扔到他面前。
“开始准备吧。回国后,任务只会更重!这是你本周的歌、舞训练计划,还有需要看的剧本。虽然技能没丢,经过先前的训练也磨合了不少,但毕竟身、灵不合一,始终不那么醇熟。”
谈及此,金时七忽的一顿,面色异常地转了话题:
“至于要上的通告、要见的人、要说的话,等我今天见过易朝阳和合作公司的人后再说。”
收起刚才休闲惬意的笑容,金凡恪快速翻阅了资料,然后苦笑着勾起唇角,调侃道:
“原来金凡恪是木偶?在韩国是,回国也是?”
这话有些怪,因为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听上去也像是对别人的同情。闻言,金时七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楚,但立马恢复冷毅:
“少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
“时七姐,我开玩笑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最大的苦都熬过来了,这点,算什么?”金凡恪抖了抖手中的资料,故作的苦笑早已化成了自信与坚定。说罢,他拿着资料起身往出走,开始按要求行动。
刚要出门,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金凡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还在发愣金时七,讪讪道:
“对了,时七姐,你该去见易朝阳了吧?拜托,对他好点!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姿态!”
下一秒,金时七已经随手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快、准、狠地扔向金凡恪:
“要你管!训练去!”
金凡恪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邪笑着耸耸肩,抱着靠枕转身离开,心中还不由嘀咕:
“这么看来,安若瑜总归是温顺的。她不回复我,只是冷暴力,比起这真暴力,还是好太多!”
第一天,安若瑜过得很闲适。
她回了父母家,心中忐忑但面上若无其事地报告了“恋爱进行时”,并成功地以男方身份特殊,暂不便见家长,取得了父母的理解。
免去了催婚之苦,安若瑜不亦乐乎。连带着偶尔看着手机,看着微信时,虽没有回复欲望,却也不免在心中嘀咕:
“金bug,别说,你的存在还是管点用!哪怕只是一个幌子,也能堵父母的嘴、安父母的心。”
第一天,金凡恪过得很辛苦。
他上午练歌,下午练舞,晚上梳理一周的通告,入夜后则研读着金时七为他接下的第一个电影剧本——《这咬人的青春》,这是一部青春剧,背景从高中到职场,金凡恪要一人分饰两角,以换心、命运关联等为线索,金凡恪所饰的两个角色与女主都有感情纠葛。
当然,除了紧锣密鼓的工作外,所有喘息的间歇,他都会看看手机,看着明知不会有回复的聊天界面,独自笑笑,自言自语:
“回父母家了?拿我们的契约当挡箭牌?他们应该不会再催促你了吧?”
第一天,金时七过得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