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拿起手机时,已是晚上十点,安若瑜的心中却有种强烈的预感,她不由自主地点开微信软件。果然,有金凡恪在一小时以前发来的两条信息。
“我们约会吧!”
好似这句话还不够清楚,五分钟后,他又补充了一条:
“明天,正式第一次!”
忽如当头棒喝,安若瑜惊呼出声。大概是近来金凡恪展现地太过友好,她竟忘了他霸道的本质。他说过,他们是情侣,除了发生身体关系外,其他的一切如情侣进行。约会?自然算是义务。
可是,别说他不是真的男友,就算是,跟明星谈恋爱和约会,是那么随意的么?电影里明星的约会桥段,有太多是为躲狗仔而疯狂飙车、东躲西藏的狗血情节,难道她真的要尝试?
纠结半响后,安若瑜主意落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推,则推,推不成,再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她抿着嘴,坚定回复道:
“不巧,佳人早和姐妹有约,以后再说。还有,录制节目的你,哪来的时间?切!”
求约不顺利,金凡恪微微蹙眉,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嘴里嘟哝着:“我早说过,时间是挤出来的”,手上则准备拟发继续邀约的短信。
这时,金时七来到他身旁。
“嘛呢?每次都是一收工就拿着手机!能不能专业一点?”
见之前的开机发布会和第一集节目录播,金凡恪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和其余几位圈中前辈也极尽融合,与他冷战了几日的金时七,虽然冰冷语气不减,但脸上明显缓和。
见状,金凡恪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着从内到外都渗透着纠结的金时七,忽地一笑,然后挑眉反击道:
“你也会说,是收工后才拿着手机,这样还不算专业?还有,也不知道是谁,刚刚才放下电话,紧接着便过来故意找我茬。”
金时七一愣,似完全没有想到,刚才一直低头看手机的金凡恪竟也留意着她的情况。被金凡恪强大的观察力所慑,女强人金时七也露出了尴尬之色。她以手掩鼻,轻咳一声:
“我是在工作!易朝阳说他明天会去‘80、90餐厅’,去看你们录制节目的情况。”
金时七所言不假,但却不是事实的全部。
事实是,全世界的男人,不论是年轻小鲜肉,还是成熟魅力男,似乎都在今天,提出了约会心爱之人的请求。可巧的是,他们的女人都在第一时间,用不同的借口给予否决。有的拿姐妹做借口,有的则用工作当挡箭牌。
但易朝阳,何许人也?老谋深算的体贴达人。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顺水推舟,用工作当继续邀约的保护伞,美其名曰,要看看他现在正帮忙扶持的大明星的工作状态。
感受到电话里的金时七,嘴上不便拒绝,心里却多少会有被人威胁的尴尬,他又赶紧打趣道:他问过手下吴雅丹,那是一家凭身份证才能进入,且只让80后、90后进入的餐厅,而作为70后尾巴的他,若不是这样的工作机会,怕是没有机会去的。淡淡的悲怆之气,感动了金时七,也让他明天能成功见到金时七。
当然,这些过程,金时七自然不会对金凡恪讲。可金凡恪看着金时七脸上划过的复杂表情,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猜到了其中的内涵,他不由打趣道:
“还是易总监厉害啊,工作为名,约会为实,两不相误”
说着,金凡恪似想到了什么,戛然而止。然后看看手中的手机,瞬间计上心头。下一秒,他挂上招牌式的自信笑容,冲着金时七说了一句:
“明天替我跟易总监说声谢谢!”
然后帅气转身,在金时七困惑的眼神里,潇洒离开。他一边走,一边删除先前草拟的短信,改为如下一条:
“我发现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笑哭了)既然如此,给你们一个推荐——‘80、90餐厅’,明天去那儿,一定有惊喜!”
安若瑜不懂金凡恪推荐的内涵,难道这是他原本计划约会的地方?但来不及思考更多,她便忙于另外的聊天了,因为,如她借口所言,姐妹团真的在微信群里,约会开来。
主要倡导者,是近来心绪波动较大的吴雅丹。而当她提出了“80、90餐厅”这个目标地点时,更是震惊了安若瑜。
直到群里其他姐妹各持意见,赵喜喜嫌远,孟娟认为那餐厅不过是打了时代招牌,菜品却一般,吴雅丹孤独无援时,大家都在等安若瑜的意见。安若瑜想了许久,终是没能抵挡住金凡恪那句“一定有惊喜”的诱惑,最终,站在了吴雅丹一列。
于是,第二天傍晚,一个主打80后回忆牌和90后新潮牌的餐厅,不仅迎来了《葫芦七兄弟》节目录制组,还迎来了帝都里某个再平常不过的“闺蜜+友人”团。
还是“非常4+2”,却是不同的心情。孟娟、邵天风主要想考察该店菜品有无进步,赵喜喜和于建飞不过是换个地方你侬我侬,吴雅丹明显心不在焉,频繁进出他们所在的包间,好像包间外有什么更吸引她的东西似的,至于安若瑜,虽一直面不改色地坐着,心中却隐含期待。
所谓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答案的揭晓,在下单一刻钟后。
“您好,你们的‘怀旧1985’,请慢用!”
某服务生敲门、推门而入,恭敬上菜。所谓“怀旧1985”,不过是一道爆炒虾仁。而对安若瑜来说,吸引她的,并不是这样一道挂着文艺名字的常规菜,而是服务生那熟悉的、独特的磁性嗓音。只一秒,她刚打开的餐桌布,从手中滑落。
顾不上拾起掉在地上的餐桌布,安若瑜缓缓抬头,不可思议地顺着餐盘、放盘子的手,向上看去。面前这位穿着服务员制服、笑得一脸彬彬有礼、人畜无害的家伙,不是自己的挂名男友金先生,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