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中的安若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在这般比较中情绪失控,是因为自己已经对金凡恪动情。动情后,她才会去用对男朋友的要求去衡量金凡恪。
然而,金凡恪,或者说重生后的靳云至却心如明镜,这也是他会拿章诚一事故意试探安若瑜的原因。
安若瑜的冷嘲热讽、贬低不屑之语,在金凡恪听来就像美妙的音符,看着她麻利的小嘴一张一合,金凡恪只觉心中涌动,脑中闪过初吻时的画面。
那天,靳云至陪安若瑜观看一场演出,可因为脑中记挂着先前在图书馆里没有写完的代码程序,他如坐针毡、魂不守舍。实在熬不到晚会结束,靳云至提出先行离开。安若瑜心中有气,却也不忍他独自离开,遂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
从二楼的安全通道走到一楼时,同样空无一人,也是安若瑜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喋喋不休抱怨,初尝恋爱的靳云至无解,本能地选择了一个办法,嘴唇倾覆而下,将其缄口封住。
所以,若问初吻的味道是什么,安若瑜会答:“突然”,靳云至会说:“有效”。
像是上天注定的,此情此景,同亦不同。眼下,金凡恪满心的真情和真相,都化作唇上的力量,他低下头,轻柔却坚定道:
“就算我身在花花世界,我世界里的那朵花只是你。相信我,可好?”
然后,也不等安若瑜答案,便将她牢牢抵在墙上,低头吻上。
猝不及防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轻柔,好似他唇下的是稀世珍宝,需要小心翼翼地疼爱与呵护。
尽管安若瑜脑袋瞬间短路、忘了动弹,却也从柔软中带着温暖的唇上感受到了温情与眷恋。虽然,她着实搞不懂这位万人迷小天王为何在短短49天的时间里对自己产生这样浓烈的感情,但她的确能体会到金凡恪的用心和认真,随性却不随意。
两分好奇、三分感动,加五分震惊,安若瑜足有十秒忘了动弹,任金凡恪将自己紧紧禁锢在他坚实的胸膛和坚硬的墙壁之间,辗转厮磨。
十秒后,因为声控灯灯光消失,眼前再次遁入黑暗,安若瑜才稍稍回神,瞬间只觉金凡恪放在自己后脑勺和腰间的掌心滚烫,唇间更是柔软到发麻。大脑中警报拉响,安若瑜不自主地发出嘤嘤声,顾不上浑身酥软,只双手抵在金凡恪胸前,试图推开他。
然而,金凡恪的胸大肌真心没白练,稍稍紧绷便抵抗住了安若瑜的双拳力量,只是嘴上的温柔与细腻,不曾有一分减少。
就在安若瑜羞红了脸、挣脱不掉却又不能再次施展咬唇战略时,安全通道的门被人打开,声控灯应声亮起。
某人,惊呆了。
纵使她只能看到热吻男女的侧面,且男人带着鸭舌帽、女人秀发半遮面,她也清楚地知道面前是为何人。
来者,正是章诚。
只一秒,金凡恪用眼角余光看了来者,心下了然,不着痕迹地侧身,多挡住了安若瑜半张脸,却依然没有放开安若瑜,更没舍得断了这个难得平静祥和的吻。
只一秒,安若瑜心惊肉跳,她没敢转头去看突然闯入的人是谁,却下意识地想保护这位当红偶像不被曝光与人亲密的模样。于是,她破天荒地松开抵在金凡恪胸前的手,转而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体进一步贴近金凡恪,尽量让散在脸侧的长发能多挡住些金凡恪的侧脸。
二人同时做出为彼此着想的动作,得到一个神奇的结果——加深了这个一时间不能松开的吻。
吻,深入金凡恪心,甘之如饴;吻,渗入安若瑜体,心惊肉跳。
只一秒,章诚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脑袋一片空白,转身掉头就跑。她顾不得自己的明星身份,捂着嘴奔走在体育馆的通道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脑中则画面交错。
表演结束,章诚突然感念起入学报到时就是在这里迷路,进而感慨起靳云至为他指路的种种画面,于是她不由自主地走去了那个通道;然而,就像是天意,造化弄人,她竟然在那里见到了第二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可惜,这个男人在剧组时对她不理不睬,甚至在今天收工时直接拒绝了她去q大看演出的邀请,此刻他却偷偷出现在这里,为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则是两次折断了她桃花枝的人!
安若瑜究竟哪里好?章诚不明!安若瑜为何每每都能捷足先登自己看中的男人?章诚不服!
章诚夺门离开后不到三秒,安若瑜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可刚松开环在金凡恪腰间的手,金凡恪却腾出一手按在她的手上,示意她不要放开自己。安若瑜猜想他是担心有人杀回马枪,遂不敢轻举妄动,如了金凡恪的意,维持着这意外甜蜜的姿势。
与此同时,金凡恪嘴唇上的力量丝毫未减,只是因为安若瑜并未松开的牙关,他只好转而描摹安若瑜的唇。酥酥麻麻中,他沿着安若瑜的唇瓣,轻柔勾勒得十分细致,好似唇间开出一朵妖冶的牡丹花。
如此,当声控灯因为楼道里的长时间沉寂而再次熄灭时,安若瑜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她只觉大脑充血,若再不将这亲密姿势作罢,自己很容易丢失在甜蜜的温柔里。于是,她趁着金凡恪正沉浸在品味她的唇时,猛推一把,推开了金凡恪,并沉声低吼:
“趁着没人,赶紧走!”
金凡恪稍稍一愣,却掩不住先前的满足。他的满足不仅在于再次吻了安若瑜,更在于关键时刻,安若瑜为了保护他甚至不惜跟自己保持亲密。或许,她会用契约义务搪塞,但事实上,若不是作为金凡恪的他已经在她心里有了位置,仅靠什么契约、义务,是不可能让安若瑜有此举动的。
黑暗里,安若瑜没有看见金凡恪深深勾起的唇角,那是发自内心的满足笑意。
而感受到安若瑜正急急地要离开,金凡恪带上墨镜,压低鸭舌帽,一把拉起安若瑜的手,转身便往出跑,嘴里还振振有词:
“走,可以,但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