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瑜契约恋第51天。当倒数日子的数字开始小于已过去日子数时,金凡恪和安若瑜二人的心绪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有一点失落,又有点紧张,更有点忐忑。”配合着晨起站在窗边眺望远方的一张忧郁侧面照,金凡恪今日的留言很是特别。
安若瑜直觉他有些不对劲,却也不能完全确定他忧郁为何,是否跟自己今早在划日历时的那丝困惑有异曲同工之妙?最终,她理解为金凡恪最近的工作环境并不美妙。
也对,就连朱博这般心智强大的人,也会在尴尬的被拒之后选择暂时离开,而金凡恪拒绝的还是一个小女生,更是靳云至曾经也拒绝过的人。安若瑜用手指尖也能想象出章诚的懊恼,如今事业正火得风生水起的她怎么会甘心两次被同一个女人劫胡?可这种情况下,金凡恪跟她不仅要朝夕相处,更是要在镜头前演绎缠绵悱恻的爱情,实属不易。
“加油!煎熬的时间总是有限的,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坚强并执着的自己。”思前想后,安若瑜最终回复了一条适用于各种艰难境况下的心灵鸡汤,所幸,有些歪打正着的意思。
金凡恪没有再回复,只是收起手机对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悠悠道:
“一定会的,还有49天。我不需要感谢自己,只望你给我想要的答案。”
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亦真亦幻,但沐浴着晨曦的金凡恪,心境日渐明晰。
同样是沐浴着晨曦,相隔不远房间里的章诚,心却突然困惑起来。
昨晚折腾到很晚才筋疲力竭入睡的他们,今早醒来又是好一番晨起贴合。凌风涛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自己也不知是不懂拒绝还是本身也很渴望,总之,面对正常生理现象的晨勃,她竟然半推半就间便又从了。
但因彼此一早都要开工,凌风涛也不便太晚离开章诚房间,这才没有挺住多久,没有继续放任自己的欲望,简单欢愉过后便结束了温存。
这会儿,听着浴室里花洒的响声,章诚独自靠在床头,看着凌乱的床单、衣物散乱到糜乱的房间以及从窗帘缝中透进的丝丝光亮,心下困惑。
这是怎么了?章诚自问。
不久前,自己还是个清纯玉女,虽说为了得到金凡恪做了些铤而走险的事情,但终究身心都没有彻底塌陷。可瞅瞅自己现在这般模样,俨然一个饥渴欲女,不知节制,不懂廉耻。是否以前的自己都是装的?只是为了公众形象需要?现在这般放飞的自己才是真实自己?凌风涛不过是恰巧激活、唤醒了体内真实的自己?
这样好吗?章诚追问。
凭心而论,凌风涛除了家境比不上金凡恪,别的并无太大差别。都是从高人气天团中单独回国发展的当红偶像,同样唱跳俱佳、才华横溢,现在也在影视界发展的他,未来前景未必输给金凡恪,更重要的是他跟自己不仅有类似的成长心境,更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男人。其实,就冲这一点,章诚已经在心底缴械投降。
未来会怎样?章诚继续自问。
凌风涛真的是属于自己的良人么?他的心似乎深沉如海,太难琢磨,时而体贴时而温柔时而深邃时而也透着暴戾,这份暴戾似乎是为她可似乎又不是但不管自己与凌风涛能否走下去、能走多远,和金凡恪是彻底没有了希望。想到这儿,章诚仍是有一丝心痛。毕竟,过往的悸动不可磨灭,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但有时候暗恋甚至比真实的一段恋爱更难以让人忘怀。
数个问题,都得不到真切的答案,章诚开始有些烦躁,甚至不可遏止地把将她变得如此困惑不看的罪魁祸首定义为金凡恪和安若瑜。
她想:如果不是他们,她或许会抓住自己的幸福,即便一时间得不到也会去慢慢追寻,总之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如此匆忙、混乱,甚至如此纠结和困惑;如果不是他们,她或许依然在当白莲花的生活路上活得潇洒自在;如果不是他们,她如今的卑微与痛苦便不会放大至斯。
“想什么呢?”
光着上身,下面只系了一条浴巾的凌风涛,一边擦头一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章诚眉心紧蹙、想得入神,忍不住出言打断。
“啊”章诚回神,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痴痴地看着一脸清明的凌风涛和他短发上未干的晶莹水珠,以及肌肉紧实分明的胸膛。
在章诚呆滞中带了些欣赏的眼光中,凌风涛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伸手勾起章诚的下巴,眼睛一眯,稍稍凑近,眼神精明又迷幻,说不出的魅惑。
“我的诚儿难倒想对我撒谎么?”
说罢,不等章诚的回复,带着惩戒和威胁味道的吻直接倾覆而上。唇舌的纠缠、牙齿的轻咬,章诚在甜蜜与疼痛间忍不住浑身颤栗,凌风涛则在欲望和占有的刺激中身体再次起了反应。
眼看凌风涛大半个身子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浴巾下的狂野也高昂地抬头吹响号角,章诚心下一惊,她猛地推开凌风涛,跳下床抱头直奔浴室方向,嘴里还嘀咕着:“大灰狼,请你节制、节制!一会儿还要开工呢!”
“看来你还是有力气,真想弄得你下不了床!”凌风涛邪笑着应道。
章诚霎时满脸通红,回过头娇羞着登了他一眼:“原来你这般不正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凌风涛微微偏头,那无奈的样子里竟透着几分天真的愉悦。
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闹钟上的数字,原本还想继续调侃的凌风涛,因着时间已不早,心知自己必须离开了。他敛了坏笑的表情,换衣服的同时脸也变得凌厉起来。
“今天,你会看到我送你的礼物,知晓我的诚意。”
凌风涛所为的诚意很有深意,果然,他还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