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罗马,去看看bluehour下的斗兽场,再走过蜜色的黄昏,去许愿池边遥望星光。接着,我们去佛罗伦萨,跨过挂满爱情坚贞铜锁的旧桥,如果你身体好多了,我可以请你吃那附近久负盛名的冰淇淋,然后从市政广场游荡到米开朗基罗广场,徜徉在壁画的历史长河里。我们还要去威尼斯,那是座浪漫的水城,彷佛一颗镶嵌在精美长靴靴腰上的水晶,闪耀在亚得里亚海的波澜中。我们可以在圣马可广场上拜会疾飞的群鸽,也可以坐在斯拉夫人堤岸上尽情享受日落余温下的温柔海风拂面,然后找到giedicarnevale那家店,为你挑选一个triangle。当然,还有彩色岛、玻璃岛
金凡恪喃喃说着他的计划,安若瑜却已经无酒自醉了。
如同靳云至一样,金凡恪给出的承诺,也是“等”。
靳云至常说:“等我拿到大奖,就去拜见你父母。”、“等我做完这个程序,就陪你去稻城。”、“等我”
每一次,安若瑜纵使有隐隐失落,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虽然她并不想等,更因为她不知道等完了一个事,下一次又要等什么。但她不怪靳云至,她知道靳云至不是故意拖,也不是把她放在后位,他只是总觉得有太多属于他们的时间。
然而,从金凡恪的嘴里听到相同的句式,安若瑜却没有太多忧心,而是又一次燃起了希望。或许是因为金凡恪特殊的身份,让她天然地自己对和金凡恪的恋爱方式更宽容;或许也因为她从短短两个多月对金凡恪的了解中,知道他一定会言出必行,因为她能从金凡恪的身上感觉那种“时不我待”、“珍惜和她在一起每分每秒”的亲切感。
如此想着,安若瑜在过去与现在,在回忆与现实交替中,越发迷迷糊糊。最后,在听金凡恪详细描述浪漫意大利游的过程中,安若瑜枕在他的大腿,安然地睡着了。
抚摸着安若瑜的脸,轻轻地摩挲着,金凡恪猜想安若瑜刚才一定是想到了过去。他知道那个“好”字里,是信任,更是期待,遂无奈摇摇头,勾起唇角,嘴轻轻一张一合,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睡得正香的安若瑜说:
“小瑜,你放心,这一次的等,一定不会落空。”
然后,他轻而缓地将安若瑜抱起来,送回了房里。
周末,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的五天,是约定中不能同居在一起的工作日,对金、瑜二人来说,过得可谓既快又慢。
快,是因为这五天都没有金凡恪回家的陪伴,因此没有那么多磨人的亲密接触“脸红”时刻,白日里各自忙于工作,晨起和入睡前的视频交流一番,充实而自然,时间也显得如白驹过隙,快而急。
慢,则因为习惯了过往十余日的朝夕相处一双人,突然又回归异地而居的距离,多少是有落差的。因此对再见的盼望、对同居蜜意的怀念,都折磨着遁入试爱热恋的二人。正所谓度日如年,当人无限期待着某件事情时,往往觉得时间过得慢,因此,无限期待周末到来的金瑜cp,自是觉得时间过得慢了些。
恋爱第72天,早起的安若瑜独见到丰盛的早餐和玫瑰花,却不见金凡恪。
他留言说:“我不想当面告别,因为不舍。明日起自己乖乖做早饭,若是周末回家发现你饿瘦了,定罚你!”他今日的自拍照也是充满了委屈,手里的玫瑰花放在心口处,红得刺眼,那模样好似在表达“心如滴血”。看上去虽然有做戏之嫌,可还是让人心生不忍。
见状,安若瑜甚至在心底暗暗骂自己:“你啊你,一把年纪老女人了,再说又不是没同居过,至于那么矫情么?非要讨价还价最后只让人家周末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近来两次险些交付出全部,这样的节奏似乎也的确是快了些。于是,一个深呼吸后,安若瑜拾掇起玫瑰花,坚定地自言自语:“稳住、稳住”
然后,或许是金凡恪留言的威慑作用,或许是食物对安若瑜而言有天然的诱惑力,她当真是再忙再累,也没有疏于吃饭。因为他了解金凡恪的个性,若是自己真瘦了,谁知道他会怎样以此为借口,然后变着法地“惩罚”她。
这日,虽然标题为“金凡恪陪神秘女友逛超市,超有爱!”一文,不可避免地成为了近两日来的热搜,但所幸照片不多不高清、文字内容也有些匮乏,外加金时七团队很快发布了一组金凡恪筹备演唱会的帅照,照片里,金凡恪只着紧身衣、汗流浃背,酷帅坚毅的眼神秒杀众人,成为了一众粉丝的舔屏福利。
渐渐地,“超市行”的热度被压了下去。评论一边倒地说:
“凡恪欧巴帅呆了,真n!”
“忙成这样还陪女友去超市,简直是真爱!二人是同居了么?”
“欧巴超亲切,电梯里还跟我们合影ps:‘神秘女友’好漂亮(色)”
这条留言估计是出自电梯里见到安若瑜真面目的女孩所发,也是被点赞和回复最多的一条信息。众人纷纷要求她拿出真相照片。后来,她们的确放上了跟金凡恪的自拍照,只是颇为遗憾地附言:“欧巴非常保护和疼爱他女友,说她不是圈中人,所以我们没能留下照片,不过真的很漂亮,丝毫不输许多女明星哦!”
如此,舆论场热闹极了。大家纷纷回复道:
“那是!小天王的眼光能差么?”
“虽然从没见过正脸,可看身材就知道啦,跟我家欧巴一身配!”
更多的消息,安若瑜便不想再看了,左右不过都是对她的讨论和意淫。她自我催眠,对自己说这不是她、不是她
然而,在公司大厦里,看到易朝阳似笑非笑的眼神、吴雅丹和吴若楠对她的挤眉弄眼,以及朱博眼中颇有深意的担忧时,她觉得有些汗颜,也明白一切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她早已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圈中”,只不过她心中很清楚:以前是无奈,现在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