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靳笠抬头看着季景航,却只见他一脸铁青，身体在微微颤抖。

“季……景航，你没事吧？”

像是陡然醒转般,季景航腾地站起身来：“小光估计还得过几个小时才醒，你好好照顾他,我走了。”

“你又想这样一走了之吗？”靳笠紧随其后在站起身来：“你是不是从来都这样以自我为中心？想来的时候来不管不问直接拿备用房卡开门,想走的时候又不明不白地走？”

季景航的脚步顿住，却并没有回头：“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解释！”靳笠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再软弱：“这发短信的人是谁？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用这么恶毒的语气对小光步步紧逼。”

季景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作一个拳头：“我……不知道。”

“你不擅长说谎。”靳笠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季景航的谎言：“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你在公司后台的资料？为什么要被薛佳威胁平白无故当这个冤大头。”

季景航转过身来，一脸惊诧地看着靳笠：“你怎么知道薛佳威胁我的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靳笠语焉不详地糊弄了过去,没有把能够偷听他打电话的燕鸥崽崽供出来：“而且发信息的人叫你小航,应该是和你关系很亲近的人，他和祁家有仇？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断你接近小光是不是也是受他指使？”

“靳笠！”季景航的脸更加铁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绝对不会伤害小光！绝对不会！”

靳笠是故意刺激季景航的,他在赌，赌那条短信里说的是否是真的，季景航一直在护着祁光，好在他赌赢了，季景航似乎是可以相信的。

“景航，如果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要求你现在告知我全部的真相,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短信的人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对吗？”

季景航板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靳笠眉头微蹙：“他的目标，是祁光？”

“不是。”季景航闭上了眼睛：“是整个祁家。”

“……”进展还不错，靳笠趁热打铁：“是祁家在生意上的对头？那为什么不在生意场上真枪实棒地较量？你也知道小光的病情，就目前而言，他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涉足到祁家的生意中去。”

季景航叹了一口气：“他不是祁家的对手，他就是一个疯子。”

靳笠急了：“既然他是疯子，既然他想要伤害祁光，为什么咱们不报警？”

这一次，季景航抿紧了嘴，却再也不肯开口了。

“所以，你不能让警察抓住他？”靳笠觉得自己正一步步地靠近真相，心跳越来越快：“他是你的亲人？朋友？”

季景航打断他：“你放心，他的事我会看着处理的。”

“你真的有自信能够处理好吗？”靳笠满眼质疑地看着他：“如果能够处理好，又怎么会被薛佳威胁？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当冤大头？”

“你别说了，我说过我会处理就一定会尽自己全力，你看好小光就够了。”

说完这话，季景航又要往外走。

“等一下！”靳笠叫住了他：“我还有一个问题，祁光的这个手机和手机卡都是用我的名义买的，我相信他也不会随随便便把电话给外人，那他的手机号是怎么被那人知道的？”

季景航的手臂一颤，拳头紧了紧，被靳笠看在了眼里。

“你告诉他的？”靳笠的眼神冷了下去：“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小光电话的？”

祁光不可能把电话给别人，在片场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一些演员以各种理由找到祁光要联系方式，但祁光大多以沉默应对，更多时候还需要自己出面打圆场，把陈霖的电话号码留给对方。

“抱歉。”季景航依旧背对着自己，声音低沉：“祁光到你家的第一晚，我就小区看到了，也知道他之后一直都呆在你公寓，有一天练舞的时候，我偷偷打开你的手机记录下了他的号码，不过我绝没有把小光的电话号码告诉过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你怎么能偷看我的手机？你家人没有教过你队人起码的尊重吗？”听到说祁光的号码是从自己手机被泄露的，靳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

“家人？尊重？呵！他们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景航轻笑一声：“至于密码的事，那是因为你太单纯了呗，居然直接用祁光的生日年月日当手机密码。”

“……”

靳笠被他吐槽得有些脸红：“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祁光的粉丝的？”

“那不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吗？第一次见温卿，你就直截了当地问它，把祁光藏到了哪里。不过我在那以前就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靳笠有些惊讶，除了那天庆功会上的失态外，他自认为已经隐藏得够好。

“你还记得第一次到选拔开始前的集训吗？”季景航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我们一大波人一起去了娱乐参观，走廊上有很多公司知名艺人的照片墙，所有人都是一张张地浏览过去，而你的目光，一直都只在看祁光。”

本来就是冲着祁光去的，他的眼睛当然只得到祁光，可是季景航又怎么会知道？那时候他太过激动，根本没关注身边那一群黑压压的练习生们，不过季景航当时就已经是人群中簇拥的焦点，所以靳笠也看了急眼，记得他当时是目不斜视地直接就穿过了挂有照片墙的走廊，站在尽头等其他的人。

“因为，当时我也一直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