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带着小满回到游乐场，简素言刚好才下来不久，正在找他们。

三个人在座椅坐下，小满说起刚才的事情：“妈妈，刚刚有位阿姨见到爸爸，好像有什么事呢。爸爸，你为什么不救救她老公呀？”

以小满对那些事情的了解，她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可能还会觉得李锐太无情。李锐不得不解释：“因为那位阿姨，曾经很坏地伤害过爸爸，所以爸爸不想帮她，没有义务帮她。”

简素言问道：“谁啊？”

“白小花。”

简素言愕然。

白小花，这个名字她知道的。是从王可那里知道，王可不止一次拿这个打趣开玩笑，其实李锐和白小花的往事，也不算什么秘密。

包括李锐也一直不避讳于谈论这个名字。

没什么好介意的，不过是一个旧人，一段过去的往事。

“我都以为忘记这个名字了，没想到今天还能记得，真是……”

简素言想了想，说道：“命运无常。”

是的，命运无常。

李锐点头：“也是啊。”

很多事情，可以算到。譬如能根据一句模糊的话语，算到她新搬的地址，几夜的等候，最终证实猜测。又或者能够根据一则招聘，算到她将来离开这座城市，无意一问，还真是这么回事。

更多事情，算不到的。譬如算不到刚在一起时踌躇满志，却没想到新开始的工作需要一年的沉淀期才能看到两个人生活的希望，于是她离开了。结果就在她离开后的一个月，收入开始增长，几个月下来，收入完全赶上去了。可此时已经失去意义，收入再高对于那段逝去的爱情又有什么用处可言？

命运之无常，对于白小花来说，可能就是那个从前爱过也看不起过的人，飞黄腾达，产生一种强烈的落差感。当初若是没有嫌贫爱富，现在一定是不一样的结果。

但在李锐这里，只能是一句巧合再无其他，奇怪于怎么还会遇到这个人。

山山水水，还以为再无相逢才对。

“你会感到伤心吗？看她现在过得并不如意。”

简素言笑着，她这话完全是有依据，毕竟就李锐现在的这个层次，哪怕就算是白小花过得再好，相比之下也还是不如意的。

就更别提，求到李锐头上。

可见她是真的过得不好，否则以白小花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开那个口。

李锐摇摇头，笑了笑：“我没什么感觉，不伤心，也不快乐。她过得好不好，跟我没关系。从前我可能还会有一些阴暗的小心思，心想她在我最低谷时弃我而去，应该被命运惩罚才对，只是后来放下了，想都很少想起这个人。要不是今天刚好碰到，我早就不记得了。”

许多事情，他早已忘记。

本以为再也不记得，原来还是记得一些，只是经过岁月的洗刷，那些曾经鲜活的记忆，早已失去颜色。

简素言突然笑出声，说：“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说人走不失恋，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时间不够，二是新欢不如。”

李锐也笑了：“我感觉你在夸自己，又感觉你像是在讽刺我，但我又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