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的热闹，没人会注意到，厨房的动静。

那锅汤被端上桌后，也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李锐是医术大师，水儿知道，瞒不过他。

倘若下什么特别的毒，李锐甚至不需要怎么检查，闻一闻，都能问出来汤里是否有毒。

但有些毒，不是立刻合成。

而是与另外一种药材相遇，才会生成毒性。

就好比，食材里面的“相杀”

“王妃这件事，固然还需要调查。但我们的进度，毫无疑问是慢下来许多。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一来，受益最大的，反而是大黑天那边。”

席间，李锐放下酒杯，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整体上来看，假如我死了，对整个地府上层，起到的意义并不大。目前，我也没有卷入到地府上层什么利益纠缠当中，除了大黑天这件事。”

“是一种直接的影响。”

李锐说完，三皇子等人皆是沉思。

“这么说来，总不至于，地府上层，潜藏着来自大黑天的势力吧？”

三皇子大致是想明白话里的意思。

这也正是李锐疑惑的地方。

“按照道理，是不该有大黑天的势力。但是，很多事情说不准的。地府上层这些年，难道就没有负面的积累吗？一定有，而且还不小。”

李锐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庞扫过。

“阶层固化，皇子永远都是皇子，大将的子女还是大将，反正继承名号就可以了。而贱籍永远都是贱籍，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而是在地府中，经历很长的时间。”

“会有人对此心生不满，甚至是心生怨恨吗？我想那是必然的事。一定会有人对此感到不满，当积累到达一定的程度，也许，这样那样的怨恨，就恨不得地府消失了。”

水儿收拾完厨房的事情，坐到李锐身边。

眼睛里漫是温柔。

“公子，你说这些，其实不是个别想象。地府上层，很多人对这样的现状都非常不满，假如我不是遇见公子，恐怕我现在还在红袖招卖笑。”

李锐点头：“这就是问题所在。”

在红袖招卖笑的，如果没有好的机遇，可能就要一辈子卖笑。

当奴仆的，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奴仆。

漫长的时光，对于地府上层这样的一个地方，有利有弊。

但是对于下层民众来说，弊端相当大。

有时候，确实是大到令人绝望。

不过，这个话题，大皇子等人皆是默然不语，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改变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那么好改变的秩序。

在一个，旧势力也会甘于改变，习惯作威作福的人，怎肯做牛做马的那批人翻身当主人？

这，涉及到切身利益。

“还是换个话题吧，这个事，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大皇子叹一口气：“这样的弊端，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办法改变。”

“也因此，那件事的追查，陷入难区。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敌人隐藏在哪里。”

黑暗势力，至少皇子们还是很熟悉的。

但是现在的这个势力。

很强。

隐藏得足够深。

不好查。

问题就在于这里。

无从查起。

“那李哥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大黑天？”

“吃完这顿饭，就要开始准备出发。明天下午六点，我们就过去。”

这地府上层的纷争，李锐已经不想再参与进去。

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并不单单是实力的问题，还有对方所做出的的恶心事儿。

用一位王妃的死，摧毁友谊、信任。

现在转轮王估计都一肚子火，随时找个人背锅。

不过李锐不会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