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虎头寨的大当家,欠过谁的人情,那么谁就有可能是背后的人。
眼下也只能这样。
宁湄岑回了椒房殿,一路打听到了偏殿的灵堂,她坐在那口厚重的棺材跟前,一手捞着一坛子酒,另一只手摸着手中的令牌。
她的剑,弓弩,令牌全部都找回来了。秋水别在她的腰间,弓弩藏在袖子里,令牌被她紧紧的我在手中。
可现在她看见它们,就会响起喜鹊的死。
宁湄岑朦胧一笑,也好,这样就能时刻提醒她。喜鹊的仇,必须得报。
她将令牌塞进胸口的衣裳里,提着那坛子酒走到棺材跟前,一边摸着那棺材,一边咕咚咕咚的大口喝酒。
“喜鹊,为师已经弄死了一个了。”她指的是今天在大理寺,被她处以凌迟的那个男人。
“剩下的人,为师早晚也要弄死他们。”她脸上通红,一边笑,一边将脸贴在棺材上。
“喜鹊,你就在天上好好的看着,看这群人,收到应有的惩罚。”
宁湄岑醉了,但她又觉得脑子里无比的清醒。从来没有一次醉酒,醉的像这样清醒过。
灵堂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
宁湄岑靠在棺材上,从那重重的白色绫布里一眼望过去,望见了一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
她眨了眨眼,就这会儿的功夫,那双绣花鞋已经到了跟前。
女人朦胧的抬起眼,望见江绾绾那张秀丽的美妙面庞。
她心头下意识的漫上危险之意。
宁湄岑顺着棺材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站住脚跟,皱着眉头冷眼望着她,一副不欢迎的神色,“你来做什么?”
平常她即使再讨厌江绾绾,也总是一副笑脸相迎。只有在醉了酒的时候,才真真正正毫无保留的,表现出她对她的反感。
江绾绾走到她身边,一双细细白白的巧手在棺材上摸了一摸,没弄死宁湄岑,弄死了她的心腹,也算值了。
她一边想,面上巧笑嫣然,“姐姐怕是忘了,偏殿可是妹妹的居所,妹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意就是,偏殿是她江绾绾的地盘。
宁湄岑望着她那双在喜鹊棺材上游走的手,眉头皱的愈深。喜鹊天上有灵,瞧见这女人这样玷污她的棺材,不知道会不会嫌脏。
她望着江绾绾,冷不丁的问道,“不知道虎头寨的当家,妹妹认不认识?”
江绾绾的笑容刹那间僵在脸上。
她虽然不认识,可是那是宁紫琦找来的人,这么一提,她难免有几分心虚。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认得?难不成怀疑我同他勾结害了姐姐不成?”她气急败坏,冷冷的一哼。
宁湄岑心底缓缓聚起一堆乌云,似乎有所猜测。她的反应越是激烈,就证明她心底越是有鬼。
她没有回答江绾绾的话,只是一只手仍旧细细的摩挲着棺材,目光停留在上面,眼底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
“那妹妹可知道,虎头寨的大当家同我说了些什么?”宁湄岑突然转眼,笑意吟吟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