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成一家人，还是朋友。”

洛川和他握手告别。

这边李晓雪却开着车离开了。

“喂，我们还没上车呢。”洛川忙叫。

李晓雪并没有回应，过了几分钟给洛川一个信息：“我不方便，给你机会和冯大小姐独处，够不够意思？再大度也只能做到这点，眼不见心不烦。”

洛川自认和冯新悦是清白的。

冯新悦默默走在街边，没了刚和洛川见面时的随意。

“晓雪什么意思？”她猜个八九，有点明知故问的成分，那道底线，两人一直没有捅破，觉得这状态似乎挺好，对洛川招招手：”陪我走走！我在上沪上的大学，一直忙没回来过，学校附近有个文思酒店，环境很好，我在哪儿订有房间。”转眼脸红，这和邀请洛川去酒店有什么区别？忙要解释，可洛川眨眼睛：“挺熟啊，一直以为你挺正经的，上学的时候也……”

冯新悦一脚踢过去：“想什么呢？我是参加学术研讨才去的。你那什么眼神？再看……”

洛川关注错了重点，冯新悦欣慰又气愤：靠谱的样子就不能维持三分钟。

“我信，我真信！”

“信你个鬼，你的眼神就透露着猥琐。别跑，必须让我踢一脚。”

嘻嘻哈哈中，两人又走近。

“坐公交，还有末班车！”冯新悦当起导游，拽着洛川上了十三路。

时至午夜十二点，坐公交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七八个人。

洛川和冯新悦坐到司机后面老幼专座上。

“七站就到。不是开车就是坐车，偶尔坐次公交也算稀奇了。”

“嗯！”

车载影音播报着：“……上车的乘客请自觉投币或者刷卡……”

屏幕上闪动着广告，居然是周子凡为悦容代言。

“这都是我做的前期准备，子凡现在是明星了，人气很高。放心，我用她给钱的，咱们的综合大楼所有广告都是她的，每年八千万。和她签约，谁也比不上咱们便利。我早就觉得女孩有灵性。”

双赢的事情，洛川绝对支持，悦容还没正式进驻上沪，先以广告勾起人好奇心，冯新悦这招颇有他之前开办第二春时候的风格。

一个站点停靠，上来两人：一个格子衫的朝气男孩，学生模样。后面跟着一个旗袍女孩，一步一挪，不抬头不做声。

洛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车载屏幕画面杂乱一阵，奇怪的条纹闪烁。

男孩刷卡找了座位，旗袍女孩低着头长发半掩面坐到他们身后。

自觉买票的播音响个不停，也多了杂音。

洛川幸灾乐祸，旗袍女孩居然没买票，太不自觉了。

不料，司机突然站起，对他们极不友好：“一年给大明星八千万的那两个，坐公交两元钱能掏不？”

“我们？”洛川觉得应该找那旗袍女孩才对。

不料，冯新悦拉拉他衣服：“你投币了吗？”

“你先上车的没买票？”洛川冷汗流出，敢情影音播报一直提醒的是他们。

冯新悦脑袋几乎缩到衣服里：“我是女的，应该你掏钱的。被你害死了。”

被人注视的尴尬，令洛川无地自容，忙忙摸出两块钱：“不好意思，太久没坐给忘了。平时我出门最低档次都是……”他要证明自己不是逃票的人，而且绝对掏的起钱。

“别丢人了，滚回来！”冯新悦恨铁不成钢。

洛川讪讪收声，忽然觉得独丢人不如齐丢人，方才的旗袍女孩不是也没买票。

“师傅，她……”

他要举报旗袍女，可忽然发现那女孩不见了。

而车载影音也恢复了正常。

洛川惊讶，以他现在的境界，什么鬼魅之类的邪物到他周围就会自动避让的，更不会和他一起乘车。那刚才的是什么东西？师傅不说女孩补票，因为根本就没看到她上车。

而师傅又开始开车。

洛川老老实实坐下，问冯新悦：“刚才那女孩你看到了吗？”

冯新悦修为比不上他，但也会神目术：“你又看上……”也发现那怪异的旗袍女孩无影无踪，不但如此，学生男孩也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公交再次停靠。

又上来两人。

格子衫的朝气学生男孩，和长发半遮面一步一挪的旗袍女。

“我靠！”洛川不自觉的喊出声：“这不是刚才的场景吗？”

冯新悦也坐不住了，这事情是已经发生过的。

接下来，司机师傅再次让他们掏钱。

“不是……”洛川摸摸口袋，他的口袋里却真实少了两块钱。

汗颜着扫码付了钱，他开始留心。

车外的场景却模糊不清。

眼前一花，男孩、女孩又不见了。

车辆再停靠。

两人再次上车，司机师傅再次冲他们要钱。

“时空循环？”冯新悦和洛川在一起遇到的怪事多了，并不紧张。

洛川叹气：“我懂了！”

“什么情况？”

“有人设了个局，想把我的钱掏空！”

冯新悦差点跌倒，一个脑瓜崩打过去：“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如果要凭此把洛川的钱掏空，最少也要十年八年，所以这个“作案动机”不成立。

冯新悦专心盯着手表，时间的正常流逝，但是自他们上车刚过去一分钟，也可以排除“时空循环”之类的深度话题，因为一分钟之内公交不可能经过两站。

“冲我们来的！”洛川动起脑子，非常手段自然有非常人操纵。

再一次公交停靠站点，学生模样男孩和旗袍女孩再次上车。

洛川目运金光，并没有发现异常，但他确信这诡异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修仙者，能瞒过他感知的牛人。

相信不会无缘无故被人盯上，他最先想到的封天帮。

封天帮的林小果带人去了马家，季凡和他打过照面，不可能不告诉林小果。

另一方面，林小果对容貌的迷恋近乎痴狂，误食了枯荣丹，容貌尽毁，必然会对他恨之入骨。无论于公于私，都不会善罢甘休。

最大的可能是林小果安排人出招了。

再次被催缴车钱，洛川没有反应。

时间是正常的，眼睛看不出端倪，那么只有一点，有人影响了他和冯新悦的判断，从大脑层面的，强大的致幻手段。

这一切都是假的。

面前的公交司机，怒气冲冲的让他们交钱。

洛川起身，依旧被车上的其他乘客注视。

但他都想通了，其他乘客看他，是因为他的异常表现。

学生男孩和旗袍女孩都是转移他注意力的障眼法，方便暗处的人下手。

要破解这种招数的办法很简单，脸皮够厚就行。

“我就坐着不动，随便你们干嘛！”洛川端坐发笑，闭上眼睛，抓着冯新悦的示意她稍安勿躁，摒弃杂念。

“想走出我的时空轮回，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一道声音在洛川脑子里响起。

洛川不屑：“吹吧你，不敢跟我正面交手，你能操纵时空？”

暗处的人是特意对他和冯新悦下手的，这一点可以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