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笑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伊梦兰瞪着洛川,没了卖萌的态度:“你能不能别打岔?”
这就是摄影师盼望的卖点了,有了争吵才有戏。他才能发挥作用。
洛川却根本不理伊梦兰,赶上一个红绿灯,车辆停下。
他说道;“师傅,你在脑后的大椎按摩一分钟,会缓解好多。”
司机师傅低头尝试,揉了一阵,再开车时,稍有惊喜:“真的好受多了,小哥,你懂医?”
洛川打开话匣,谈起驾驶员的常用保健方式,头头是道。
“咯吱,咯吱!”这不在伊梦兰的专业范围内,伊梦兰直磨牙,插不上话。
到了绿洲郊区,洛川递上一张方子:“你照这个方子吃药,身上的症状三日内必定消除。千万要放在心上,长久保持一个姿势,颈椎压迫神经,有可能造成半身不遂。”
司机郑重点头:“多谢你了。我很多同事都有这类问题,这方子能不能借给他们?”
常见病,洛川并没有专人专方:“没问题,同类病症都可以。”
下车时,伊梦兰还要给司机搭话。
洛川又抢上去,装模作样摸口袋:“师傅,多少钱?”
司机笑道:“小哥,你这不是打我脸吗?你看出我的病症,还给我良方,对我来说是去除隐忧,我再收你的钱,岂不是太没有良心?就当送你们了。”
“不用这么客气吧?”洛川很昧心,他手在口袋里一直没掏出来。
司机却给他一张名片:“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是兄弟,以后到绿洲市尽管找我。”开着车走了。
摄影师记录了这画面,但更关注的是伊梦兰的反应。
“洛川,你欺负人家,抢人家的戏。”伊梦兰开始发威了,按她的设想,她的招数绝对能换来免费,都是洛川破坏她开门红的机会。
“有什么问题吗?”洛川讥笑:“我和人公平交换,不比你的搔首弄姿、卖弄风骚有用的多?”
“你说什么?”装可爱卖萌,博取同情,无疑是另一种卖弄风骚,但伊梦兰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摄影师喜的差点掉了机器,有冲突才有卖点啊。
“兄弟们,出发!”洛川呼唤小黑、小金,对伊梦兰置之不理。
“你给人家站住,呜呜。”要不是在镜头前,伊梦兰已经想撤去伪装,暴露本性了。
洛川看看时间:“中午了,你们不吃午饭?”
路上所有的供需都要自己想办法。
洛川遵循了寻常的习惯,走向了路边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
摄影师马上跟上,就盼着他们吵起来。
进了小饭店,伊梦兰马上抢着发挥,对小饭店的老板一通装可怜说好话。
但为了生计的人没心情白给她一份红烧排骨。
“乞丐还挑食。”洛川在旁直笑。
“你有完没完,你不就是装医生骗人吗?有脸说我。”伊梦兰在他面前真的有演不下去的感觉。
洛川笑道:“摄影大哥,你也不喜欢吃白食对吧?让她讨饭去,我们是讲究人,一定要公平互利。”
说话间,一辆面包车停在小饭店门前,一对儿中年夫妻抱着个孩子走了进来。
“老板,来份土豆丝,三碗米饭。”
洛川皱眉,又有生意了。
那孩子七八岁年纪,挂在父亲身上不肯下地。
夫妻俩一脸愁容:“小石头,下来坐会儿。”
孩子无力摇头,口中喊饿,落地的刹那,却直接软在地上,无力站起。
孩子母亲顿时掉眼泪,抱起孩子哭泣。
“腿上无力?”洛川眼中金光闪过,看出点蹊跷。
等小店老板端上饭菜时,孩子直接抢过了三份米饭,狼吞虎咽,肚子很快鼓起。
“慢点,慢点!”夫妻俩垂泪说着。
洛川觉得这不是混一顿饭的问题了。
“大哥,大嫂,你们孩子状态不对劲啊。”
夫妻俩抹眼泪:“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孩子,一直好好的,这半个月突然就成这样了。吃的越来越多,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到绿洲看了十来天,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唉,我们村里这样的孩子都有十几个了。”
“十几个?”洛川在他们桌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能不能带我去你们村里看看?”他发现这孩子身上有邪气,如果十几个人发病,问题已经很严重。
“洛川,你还能无耻成什么样!”伊梦兰顿时只想揭穿洛川的丑陋面目。
摄影师都看不过去了:这人也太不靠谱,骗出租车司机就算了,连生了重病的孩子都不放过。
夫妻俩看看孩子贪婪的吃相,又看看洛川,心里也有疑问。
洛川笑笑,颇为自傲:“你们听过枫林市的神医吗?正是在下。”
“没有!”
夫妻俩齐摇头,使他打了个趔趄。
中年夫妻一家住在绿洲市郊区的屯军村,据此地三十多里,但往西南是昆仑山方向,他们村子在西北。
听说洛川要去屯军村。
伊梦兰收起演技,出门就走。
摄影师追上去,伊梦兰对着镜头大吼:“他是参加节目的吗?什么鬼玩意儿,我怎么摊上这么个队友,乱拐什么……”
摄影师最需要的就是冲突,只管镜头对准伊梦兰。
洛川才不理她,心思在那往肚子里胡吃海塞的孩子上。
“大哥,大嫂,我擅长治疑难杂症,你们的孩子和你们村的孩子,都包在我身上了。”说罢,装模作样给孩子搭脉。
孩子抗拒,只顾抱碗。
中年夫妻将信将疑:“你真是神医?”
洛川招呼小饭店老板:“你们做饭液化气还是烧柴?”
店老板和饭店吃饭的人心生好奇凑过来,闻言说道:“现在肯定都是液化气。”
洛川摇头:“孩子肚子里有东西,农家做饭的锅底灰也叫草木霜,含有金木之力,对这种病,可以起到抑制作用。液化气却是没用。”
听说他要找锅底灰治病,人们纷纷摇头:“我说,你是不是骗人呢?人家孩子生病,花的钱已经不少了,你要是再搞出点症状,让人一家子可怎么活。”
洛川不答话,他不想太惊人,所以找些人能接受的方子,既然没有,那就用别的办法。
看眼懒洋洋的小黑、小金,暗叫有了,突然在两只灵兽身上各揪下了一撮毛。
两只灵兽,人前不吐人言,齐给他幽怨的眼神。
洛川把灵兽毛放进干净的茶碗,再找人借了根火柴点燃。
灵兽毛脱离本体,很快会失去灵性,在灵气散尽前,燃烧时没有寻常毛发的焦臭,而是毫无味道的灰烬。
众人注视下,洛川把灰烬撒进了孩子的饭碗。
孩子狼吞虎咽,根本没注意碗里加了别的。
“这能吃吗?”孩子父母和周围却是疑问。
孩子吞完饭菜,小肚子胀鼓鼓的,却仍然喊饿。
他的父母对洛川的疗法没了希望:“小哥,你消遣我们了”。
但孩子却突然捂着肚子叫痛。
“带他去厕所!”洛川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