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无奈松手:“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白茹得了自由,四处瞅着,在村委会墙角发现一把铁锹,抢在手里就打。
“我嘞个去!”洛川咋舌,没想到这位女村长这么大脾气,倒退着躲闪。
但是白茹不依不饶:“洛川,我绿柳村欠你的吗?好好的投资让你给搅和黄了!”
洛川郁闷透顶,撒开步伐:“那顾风华根本就是骗你的,你这村子根本没有什么出彩的名胜,我都看不出投资价值。”
“就你能是吧?”白茹紧追不舍:“哦,你们白杨村好过多了,在城里开饭庄,村里还搞旅游,赚大钱了。好不容易有人来给我们投资,你偏偏来搅和,我们绿柳村就配一辈子臭烘烘的养猪吗?”
“我没那个意思啊!”洛川面对她的凶器,不好表现的太出格:“你能不能冷静点?”
渐渐发现形式更加不利。
绿柳村的村民都出来了,看到这阵势,了解了大概,纷纷破口大骂,抄起了农具。
“有好处就是你们白杨村的,我们绿柳村就没有价值?”
“太气人了,打他!白杨村都是黑心烂肚肠,存心给我们捣乱!”
“别让他跑了,今天必须让他赔钱!”
洛川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重围中,简直是全村讨伐。
这村里有几个是和洛川有仇的,比如说吴赖,以前就被洛川教训过,此刻更是觉得机不可失,起了带头作用。还有李晓雪的娘家一家,本来沾了洛川便宜,在城里买房,后来因为李晓峰自己不学好,灰溜溜的回到村里,被人笑话,对洛川是道不完的恨,也加入战团。
好在白茹看到情形要失控,害怕出人命,赶紧转为安抚大家情绪,先把几个闹事的训斥一顿。
洛川趁机脱身:“靠,这都什么事?有我这么倒霉的吗?”
就这,还有脾气暴的人要找他。
在一家户门前,总算摆脱了追兵,肩头一紧,从院内探出一只手,抓住了他肩膀。
洛川气的想要还手,却发现是在市里见过的那个白喜。
“洛村长,快到我家避避!”白喜还念他的好。
垂头丧气说了事情的经过,白喜听得发愣:“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姓顾这几天动不动就来找我们村长在周围乱转,我也以为他是要帮我们开发呢,竟然是这样的主意?”
洛川抱住他肩膀:“白喜叔,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的人,他们都疯了,把我当大坏蛋,尤其是你们村长,太吓人了,就是河东狮!你抽烟,你喝茶……对了,这是你家,给我来杯茶水压压惊!”眼珠一转:“我一时受冤枉没关系,白喜叔,你和你们村长关系怎么样?能不能给我当内应,悄悄盯着她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都给我说。咱可不能真看着白茹吃亏上当!什么好处,我都能给你。”
白喜拍胸脯:“要什么好处?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打听清楚。”
洛川又把车钥匙给他,自己先溜出村子,等白喜去给他车开出来的时候,后视镜就剩一个,引擎盖上多了几个大坑,车标也不见了。
“有我这么倒霉的吗?”洛川哀叹着,和白喜告别。本来绿柳村是他的一个同盟对象,竟然出了这么档子事。
收拾心情开车上路,却接到张爱琴打来的电话:“小川,你能不能来市里一趟,我遇到点麻烦。”
听张爱琴语气落寞,洛川先忘记自己的烦恼:“琴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张爱琴哭了:“我老公要和我离婚!”
洛川差点把车开到山沟,在火车站救张爱琴的时候抱了她一把,被她老公看到,用不用上升到离婚的层面?这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当的也太冤枉加失败了。
刚认识张爱琴的时候,洛川就觉得她是很聪明的人,事后也一一证明,无论学什么,张爱琴总能很快掌握,但是她总是懒洋洋什么也不愿多操心的样子,或者说是从容淡定。
一路到市内的时代广场,再见这位美妇,她幽怨憔悴,大概她终于要面对生活压力,从理想的梦中走进现实。
张爱琴看到洛川惊讶又感动:“小川,你不会慢点,怎么把车撞成这样?”
洛川的帕萨特是被绿柳村不知道谁给破坏的,也多亏白茹拦的及时,不然就是一堆废铁。
这事,他认为可以不拘小节:“琴姐,是你的事,我怎么能不上心呢,车坏了可以再修再买。”他认为张爱琴会出现婚变是自己的责任,能让张爱琴多原谅自己一点是一点。
张爱琴叹了口气:“附近有个咖啡厅,我们到哪儿坐坐。”
在她的描述中,洛川知道她老公叫唐元礼,是做外贸的,公司名字很保密,经常出差。结婚的时候,张爱琴二十出头,唐元礼三十有二。结婚那天,唐元礼说要把宠成最幸福的公主,二十五年来,唐元礼也真的做到了。
洛川打断了她:“琴姐,你是不是记错了?结婚的时候,唐元礼三十二,今年他有五十七吧?我上次见他,就是四十岁多点的样子。你给他用过咱们的保养品?”
“没有!”张爱琴微愣:“是这样吗?我没注意!”
洛川被噎了一下:“你多少操点心……算了,你继续说。”
结婚后,他们育有一子,一直以来,幸福如初,孩子长大后,也跟着唐元礼工作。
最近唐元礼的出差更加频繁,经常一走几个月。
张爱琴不用担心老公、孩子,也就有大把的时间消遣。
这次从京都回来,唐元礼刚好出差回来,却没见到孩子跟着。
张爱琴回家后问了几句,唐元礼突然提出离婚。
这可把张爱琴吓到了,赶忙解释在火车站是因为自己差点被人推下站台,所以才会和洛川搂抱。
唐元礼却似打定了主意,任张爱琴百般解释都没用。
冷战一天后,唐元礼要和她去民政局,张爱琴肯定不答应,她清清白白的,真的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啊。
唐元礼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粗暴的把她赶出了家门。
“小川,你帮我去解释解释行吗?”张爱琴央求,她很怕失去家庭,这是她最后的办法。
洛川觉的这里面不对头,唐元礼的模样是一个说法,离婚的理由又太过可笑。还是答应下来:“这个必须有。”
张爱琴也开有车,路上经过一家修车店,洛川把帕萨特送进去,上了张爱琴的车,保持绝对礼貌的距离。
张爱琴家他知道地方,却从没进去过,泉水湾小区,低调大众。
跟着张爱琴,遇到每一个人,他都局促的生怕再引起误会。
上了电梯,在七层停下。
“这边!”张爱琴站在701门口拿出钥匙,止不住落泪:“他好绝情,锁都换了。”想抬手敲门,又是心酸:“怎么会这样?”
即便是这般,她对洛川也没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