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吗？”洛川问：“学费多少钱？”

“一学期初步定在三万。”陶渊说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我妹妹在找学上。”洛川淡淡说了一句。

陶渊并不知道他有妹妹，眉头一皱：“咱不找事行吗？我现在只想造福一方。”

“我看不像。”

刘双平也过来了，未言先笑：“陶县长，这位小哥，一看就不是凡人哪，给兄弟介绍介绍！”

陶渊介绍：“这位是我们县的风云人物洛川洛村长。”又给洛川介绍了刘双平。

刘双平知道洛川只是个村长后，倒没那么热情了：“洛村长，你妹妹真要找学上？我觉得还是去三中或四中吧，我这里的消费……会影响到你家的生活状况。”意思是这里不是为穷人准备的。

洛川问陶渊：“要建贵族学校，那这里原本上学的孩子呢？他们每家都交的起钱吗？”他酝酿酝酿情绪，决定照搬王梓莘那套慷概激昂的说词。

陶渊还没开口，刘双平替他说：“我们已经和县里商量好了，一中、三中、四中的学生，考虑家庭收入情况，分层次进入我们这里，剩下的家庭如果支撑不了，就分配到普通中学就成。当然师资力量，我们这边是好很多的。”

洛川收起了架子，王梓莘提到的问题，刘双平和陶渊居然已经想好了，没法照抄了，还得让他自由发挥。他又说不出什么震撼人心的话，太难办了。憋了半天：“这是相当于把学生分了等级了？”

他恢复了屌丝气，刘双平面上不屑更浓：“人本来就是有等级的，人人平等只是自我安慰而已。陶县长，你这手下的村长，操的心很多啊，看来你的工作压力真的很轻。”这是暗讽洛川管的太宽了。

陶渊皱眉，洛川要是他的手下就好了。

洛川发现自己的忽悠神功竟然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效力，那就跟他们来神神叨叨的这一套：“陶县长，你也该知道我的本事。其实给我妹妹找个学校上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觉得这里不大对劲。”

陶渊注意力被吸引：“你认真的？”

“当然，人命关天的事，我能胡说嘛？这里邪气重，不留文刀，需要王者之气来镇压。”洛川摇头晃脑。

他从不凡的仪态，转变成神棍的风格，刘双平大笑：“这位洛村长莫非还是风水先生？”挖苦之意，溢于言表。

陶渊却认真听，不留文刀，是说不留姓刘的，要有王者之气，他想起了以前的二中校长王梓莘。搁以前，他当洛川是胡说八道，自从见过燕雨浓现原形后，他宁愿相信。

刘双平笑道：“这位洛村长的意思是说，我不能接手这个学校吗？陶县长，让人把他赶走得了，你们有这样人的当村长，真让人哭笑不得。”

“刘总，我觉得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陶渊突然开口。

“你什么意思？”刘双平变脸了，陶渊竟然因为洛川的话转变了想法，这是打他的脸。

洛川觉的陶渊站在自己这边很难得，多看他几眼：“陶县长的意思是留着二中，你走人。”

刘双平招手，一人拿份合同送到他手上。

“陶县长，我们的合同可写的清清楚楚，你方单方面违约的话，违约金可不少。”刘双平正色：“你确定你方能支付这笔钱？作为县长，你可不能信神棍的疯话，给县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本来刘双平到县里办贵族学校，陶渊当做招商引资，现在怎么画风不对，再次问洛川：“你有谱没谱？”

洛川决定和他一致对外，对刘双平说道：“这位刘总，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只要你在门口写下个刘字，就会发生异常情况。如果我说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转身就走。否则，你不能计较违约金，把学校还给县里公立怎么样？”

“真的假的？我陪你玩玩？”刘双平看他就像看神经病：“要是真的，我也不要你道歉，你别来捣乱就行。”拿出一支油彩笔，到门口端端正正写下个“刘”字。

“我写了怎样？”刘双平满不在乎的走回来。

他前脚刚离开，门口的匾额轰然砸下，摔成两半。

洛川偷笑：初来乍到，教你一个乖，千万别跟我打赌。都是他以御物术动的手脚。

刘双平满头冷汗，他要差一步就被拍下面了。

所有人都意外，怎么突然匾额就掉下来了呢？

洛川很害羞：“刘总，不好意思，是我赢了。”

刘双平胸口起伏不定，大吼一声：“重做，谁订制的匾额？工钱别想要了。”他认为是巧合，但这巧合让他脸上很无光。

“怎么，刘总，你是想耍赖？”洛川抱着双臂嘲讽。

“这儿有你的事吗？神经病。”刘双平梗着脖子耍赖，破口大骂，他打定主意，大不了不来学校就是了，如果他违约，也要赔偿不少违约金的。

洛川却觉得舒畅：骂人了吧？让你这么大年纪还比我帅。

这件事分明就是他故意找茬，揽上身的事真的很不好办。

“洛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陶渊跟着洛川到车边，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他相信匾额突然掉下，是洛川使坏，他想知道理由。

洛川见他很严肃，一笑：“我就是认为不妥。把学校变成圈钱的工具，侮辱了我心目中的圣地。”圣地这个说法，他这样的学渣觉得很违心，又继续：“你不觉得剥夺了教育公平吗？纯粹以物质水平把人分级了。”

“你想说，这不利于人的价值导向？”陶渊问。

“靠，我怎么想不出这词儿？”洛川骂一句，一甩头：“走了，你陪他玩吧。我觉得那王梓莘校长应该回来。”

“你的建议我会考虑，这就去和教办的陈主任重新研讨这事。”陶渊在向洛川示好。

“我就是瞎操心，你们要觉得合适，我想办法把我妹子弄到一中就是，反正他这贵族学校我们不来。”

坐在车上，洛川打电话问起谢韵运动达人矿泉水厂的事。谢韵这几天就忙这个，她找冯新悦帮忙，冯新悦更大的意思是想让她去悦容化妆品帮忙，两人一个在找门路，一个在游说，驴唇不对马嘴，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了。

“小川，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他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谢韵心情很糟。

当初谢韵是主动从冯新悦哪儿离职，洛川觉的冯新悦现在挖他墙角很不够意思。

开车过去，几天不见，冯新悦神采奕奕，不时哼着歌，一见他就笑：“是不是小韵告我状了？现在你们真是一条心。”

洛川没好气：“我们纯粹人性化管理。”

“嗯嗯，人性化的把第二春大好的品牌就糟践了。”

洛川被揭了短，脸上挂不住：“我是管不了你，如果有一天把你娶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