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会不会太仓促了。
司琴云纤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再仓促她也得走,这个可恨的恶梦,她再也受不了,可恨它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如果再不去掉,她肯定会得精神分裂症,还怎么管好这偌大的临海国。
司琴云纤很不耐烦地看了喜鹊一眼道:还快去准备。
是。喜鹊施礼离开,鼻子有些发酸。
她打十岁开始就服侍陛下,现在已将近四十年,她看着主子的性情变得越来越暴躁,先前两人像姐妹无话不谈,后来她们都长大了,她也有了主仆意识,但说什么陛下终究会听,但现在她连建议都不敢提了。
喜鹊离开司琴云纤的寝宫,刚要去找内务司,三公主司琴若冰将她拦了下来。
喜鹊紧忙行礼。
司琴若冰笑道:姑姑神色匆匆,这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喜鹊将司琴云纤要出使天陆国一事如实回禀。
她一脸雀跃地鼓掌道:正好,我跟母后一同前往。
这个我恐怕做不了主。
我自然知道你做不了主,我现在就去跟母亲禀明。
她如今脸上已挂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微笑,往里走去。
喜鹊忍不住拦她:现在进去恐有不妥。
司琴若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为何?
陛下心情不好。
她笑道:那我就更应该进去了,我可是我母妃的开心果,我不能为她解闷,谁还能为她解闷。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甩了袖子往里走去。
喜鹊摇头后去忙了。
司琴若冰行至屋内,轻轻掩上门,看到母亲双眼发黑,皮肤暗黄忙敛了笑容走向前关切地问:母皇怎么了,有什么儿臣能为您分忧吗?
司琴云纤不曾看她一眼低低怒吼道:出去。
她走到司琴云纤跟前轻拉她的五彩绣凤袖口道:母皇,怎么了嘛?
司琴云纤一把甩开她的手,拔高声调极度不耐烦道:我说出去,没听到吗?
司琴若冰看到司琴云纤脸上巨大的愠怒,连忙退至五步以外,施礼道:母皇,您想静静儿臣先行告退。但您一定不要为难自己,借用我们儿时您常跟我们说的话,开心最重要。
司琴云纤神色缓和了些,看了看她后,推了推手,坐在了椅子上。
司琴如冰走了出去,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尽管被母皇怒喝得灰头土脸,但对于没听喜鹊的劝阻,她并不后悔。
她始终相信对于亲人,无论他们当时情绪如何,最残忍的就是不闻不问的冷漠。
她的母皇冷静下来以后,就会发现她的温暖、好处,甚至会为刚才的粗鲁感到愧疚。
虽然刚刚没有机会提去天陆国一事,不过天陆国,她是一定要去,司琴若水在哪,她就得在哪。
想及此,司琴如冰加快脚步回到房内。
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正在绣东西,见她回房笑问:如何,女皇同意了么?
司琴如冰道:母皇会同意的,你别绣了,现在去多准备些银子。
看着人鱼离开的身影,她笑了,那笑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