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桥手里的动作停顿,网上的传言不能信。虽然言辞不修边幅,行为举止还轻浮,但实在划分不到废物那栏,拿捏人的功夫一流。
她在周承风身边生活十来年,学到的知识普通人一辈子涉及不到,更何况他这土生土长的富二代。
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似乎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深藏不漏。和他在一起,心情会格外轻松,虽然有时候会被他气的心肌梗塞。
叶西桥叉了一块火腿,好吃的眯起眼睛。金钱的味道,果然好吃。
“好,我帮你做资金管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的?”
裴修远放下刀叉,伸出右手,抬起下巴,“我小时候被我哥关阁楼,经常从那个窗户上跳下来。这招,我熟悉的很。”
叶西桥不知道要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惊讶之情,所以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我对你的童年表示深切同情。”
被关禁闭还跳楼,果然是个熊孩子。但他哥也挺过分,熊孩子吓唬吓唬不就行了,怎么还经常关禁闭,还好没关出反人类。
裴修远抬眸,擦了擦嘴角,靠在椅子上凹出了欠揍的造型,“后来我跳窗的时候没站稳,摔断一条腿,把他吓得哇哇大哭。”
他轻笑,“我看在他哭的那么惨,让他当我一年仆人,就没告诉爸妈。”
叶西桥机械的吃了口龙虾肉,嘴角抽搐,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谁。给他当一年的仆人,他哥现在还这么讨厌他,果然不是没有原因。
她扫了他一眼,“哪条腿?”
“这条。”
因为靠窗没人,裴修远拉起西装裤,露出小腿。一条长达三十厘米,指甲宽度,崎岖蜿蜒的疤痕从脚踝攀岩至膝盖,用触目惊心这个词也不为过。
叶西桥心脏被揪了一下,眉毛紧蹙在一起,眼中泛起涟漪。
这么小的孩子,他就算再调皮也不应该关阁楼,他当时该多疼。一般孩子早就告诉父母,他受这么重的伤都没告诉他爸妈,其实也没有那么不懂事。
“心疼了?”
裴修远放下裤子,凑近她的脸,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叶西桥被放大的五官吓了一跳,身体后仰,屏住呼吸,慌张的低下头。
但一想,她有什么好慌的,路边的小狗受伤她都会难过,更何况是个大活人,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又梗起脖子,对上他打趣的眼神,哼了一声,“腿毛真多。”
裴修远骄傲的昂起头,像是受了表扬一般,“男人没有腿毛,那还叫男人!”
叶西桥无语,无论何时都这么自信真是让人羡慕。
她问,“你这么臭美,怎么不做手术把疤去掉。不会是想提醒你哥,所以才留着。”
“哼!”裴修远笑了一声,“威胁他?你太小看我。我就是懒,而且医生说手术也达不到效果,何苦再动一刀子。”
叶西桥看着他垂下的睫毛,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不在意。都找过医生,其实是在意的吧。毕竟身体有那么大一块疤,除了美观,其他方面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当兵不行,飞行员也不行,下雨阴天还会疼。
他不想提,她也不想去揭伤疤。叶西桥吃完擦了擦嘴,叫来服务员让她把没吃完的面包甜点打包。
服务员投来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叶西桥的打扮,以及脚底踩着的拖鞋,露出轻蔑的假笑,“不好意思小姐,本店为了保持食物口感新鲜度,不提供打包服务。”
叶西桥抬头也露出假笑,“贵店一没警示标语,二没主动提醒,三地方管理条例明文规定餐厅有义务提供打包服务。”
服务员难为情,越发看不起叶西桥,嘴里念了一句什么。
裴修远在一旁忍笑,拄着下巴,给服务员一个微笑。服务员害羞的将垂下来的头发撩上去,红着脸蛋以为他要帮她说话。
“四把你们经理叫出来,我问问。”
服务员一愣,再看裴修远的微笑已经消失,连忙鞠躬表示一会儿就过来打包。
叶西桥低头扬起嘴角,居然帮她说话,她还以为他会觉得她给她丢脸。
裴修远拄着下巴就这么看着她,手指敲打,似乎在听一首优美的钢琴独奏曲。看她把头发扎起来,露出洁白的脖子和饱满的额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却独一无二。
只是这瞳孔的颜色,嘴角的形状,耳垂的厚度
“你确定你和你哥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