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的脸色依然有几分云淡风轻的轻佻,他扬了杨眉,丝毫无惧,“开吧。”
媚娘看都没看一眼自己手底下的骰盅,直接将其揭开。
风萤月也懒得再看,不,应该是不敢再看。
她怎么看的下去?
媚娘摇骰定然是有什么秘诀在其中的,不然就是出老千,否则怎么可能她次次都是极好的数字?
然而在她怔忡之际,她却听到墨亦深沉的嗓音,“我赢了。”
媚娘听了,才赫然回过神来,再次低下头时,果真看到自己手中的骰盅,赫然出现三个二。无论怎么比,都是墨亦大。她惊得眼珠子都几乎快要掉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她在赌场从来没有过任何失误,没道理跟墨亦打赌之后却发生了这样的状况。
“不可能的,你耍诈!”
墨亦“嘿嘿”笑了一声,“耍诈又怎么样?愿赌服输,怎么,你前面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媚娘咬牙,却也不得不放行,“好,愿赌服输,我这就送你们走!”
她的视线一扫,风萤月身边的两名小厮当即便将她放了开来。与此同时,周围的结界也几乎不复存在。
墨亦有些不耐地看了风萤月一眼,继而道,“笨女人,走了!”
风萤月依旧还在惊愕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她看着墨亦,无比好奇地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赢得?”
墨亦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得意之色,“这是小爷我的看家本领,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风萤月双手叉腰,“哼,不说就不说!”
两人打打闹闹得出了赌坊。
……
一切终于烟消云散,四人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依旧是妖界,依旧是妖王的房间之内。只是从阵法之中回来后,房中却多了许多妖物。由甲司带人,几十只妖物全都将四人围在原地。
只是这一次的甲司,又与上次有所不同。
“公主,请你好好解释一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甲司义正言辞地问道,他的眼中有几分错愕,亦有几分认真凝重,口气更是沉重无比,以一种质问的口吻。
叶鸢见状,心中也有几分猜度之意。
这个甲司,与她们刚来妖界之时所见到的甲司有明显的不同。当时他们所见到的那个眼神飘忽,对妖王似乎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这一圈回来之后的甲司不仅正气凛然,反而还有几分特骨铮铮之感。
风萤月挺起胸膛,“我倒是还想反过来问问你呢,我不过离家出走半日不到,结果回来之后老爹却不在了。甲司,妖宫之中一直都是由你来负责看守,你告诉我,你的职责所在,老爹去了哪里?”
她不喜欢甲司的态度,故而便要比她更是强硬的回复。
甲司微微低头,“妖王不是死了吗?”
“呸!你才死了!”
“可是,这不是……”
甲司指向床榻之上的残骸,眼中闪过惊愕与怀疑。
风萤月的视线随着他所指的地方落了过去,床榻之上的残骸不正是墨亦那个什么妹妹错杀的假妖王吗?她别开脸,再也懒得看那具恶心的白骨一眼,“那是假的,他是人。”
“怎么可能!我等镇守妖界百年,从未见过有人能够入内!”
“怎么就不可能了?到现在为止,你想说的不都是怀疑本公主吗?”风萤月的语气多了十二分的不满,“难道本公主还会谋害自己的老爹不成?”
“公主倒是未必,可其他人就……”甲司的视线冷冷地扫过风萤月身边的墨亦、秦墨与叶鸢。心中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们都不是妖界的人,妖界如今动乱,这三个莫名人士当然最为可疑。而风萤月从小便是公主,故而根本就不知道人心的险恶,错信别人将别人带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风萤月往旁边一站,当即挡住了甲司的视线。
“他们统统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许你怀疑他们!”
甲司似乎并不会变通,此时听了风萤月的话,反倒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一般肯定自己的想法。
“公主涉世未深,还是不要太相信别人的好。”
“什么太相信别人?我跟他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样的人好,什么样的人不好,本公主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好吧?”
她越说越觉得不满,甲司的怀疑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不相信别人倒也就算了,她自小在妖界长大,她才是妖界公主,难道连她都不能信吗?
“行了行了,你信也好,不信拉倒,我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与其如此,倒不如尽快找到老爹!”风萤月的耐心已经完全消散,她不想再在这里与甲司僵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