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萤月顿时有了几分娇羞,下意识道,“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
墨亦挠了挠头,假装憨厚有几分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瞧你长得那么漂亮,不自觉地就入了神。”
风萤月的脸更红了。
她想起她在银池之中所看到的男子,而银池里的那张倨傲的脸与面前这张白皙俊秀的脸混合在了一起,竟然有些让她分不清真假。
她如何能分清?
她想,难道她在银池之中所看到的当真就是她的姻缘?她未来会喜欢上眼前这样的男子?
如今怎么想的,风萤月几乎无法确定,她只能低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床榻之上的残骸。妖王仿佛被吃空了一般,只剩下骨头,场面血腥无比。在骨架的一旁,放置着一颗漆黑的心。
而就连这个心都看起来万分诡异,发黑发紫,与周围仍旧游荡的魔气有着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那些魔气,应该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忽的,风萤月听到了血玉明珠的声音。他的声音依旧有几分虚弱,所以声音听上去微弱无比,似有若无。
“小血,你没事了?”听到他的声音,风萤月双眸一亮。
“多谢主人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说那些魔气是从这颗心里跑出来的,可是这个假扮老爹的分明就是个人,他去哪弄来这颗能跑出魔气的心来?”
“应该是有人移植入内的。”
风萤月沉吟片刻,“那你可知,甲司在哪么?”
血玉明珠几乎对妖界的事情无所不知,风萤月的话一问出口,他就当机立断地应道,“我知道,他在……”
话说到一半,忽然就微弱了下去。
与此同时,叶鸢的身后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身影。秦墨将她往怀中一揽,碰巧躲过了一道黑色的魔气。在她的身后突然出现的,却是泽兰!
“你怎么在这里?”
叶鸢惊呼一声,诧异无比。
泽兰微微勾唇,气定神闲地笑道,“我怎么不能来这里?”
“你一路都跟着我?”叶鸢言辞之间似有犹疑。
风萤月见了泽兰,盯着他打量了许久,如今有了空子,自然不自觉地问出口,“他是谁?”
叶鸢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泽兰的身上。他出现在这里未必是一种巧合,于是,本就压抑的妖王房内此时更是显得诡异无比。事情还未明朗,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你知道我们要找谁?”叶鸢皱眉。
泽兰所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可是她实在不想这样一个陌生人知道太多有关于自己的事情。秦墨按了按她的肩膀,似有几分慰藉之意。而后,他便上前,走到泽兰的面前,“只怕你口中所说的要找的人,与我们真正要找的人,并非是同一人。”
“信口开河,你们要找的是一只叫做甲司的妖物,我说的没错吧?”
叶鸢微微抿唇,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了。
然而泽兰却又接口道,“你们放心,他现在已经在我的手里了。”
叶鸢微微一怔,突然不明白泽兰口中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好好的没事将甲司抓起来有什么意图?
难道是为了要挟她?
“你抓他做什么?”
“因为……他就是操控这里的人。”
“什么?!”风萤月犹为震惊,“不可能,甲司一直以来都是妖宫这里的守门人,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来颠覆妖宫,绝无可能。”
她越想越觉得不切实际,若他当真是操控这里的人,那么何以泽兰如此轻易地便可以找到他?
叶鸢也有所不解。
她见过甲司,若他当真是绑架妖王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继续留在这里,再接引他们?
显然不可能。
那么也就是说,泽兰在骗她,可是泽兰为什么要骗她?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甲司共有两人,他与他的影子。妖物的影子有一种极其强大的能力,而甲司的影子,刚好被魔君看中,所以他就成了魔!”
叶鸢还是不可尽信。
成魔哪有如此容易?魔的能力要比妖更为强大,若当真如此容易便能成魔,那么这世上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妖愿意修炼了。
“你不相信我?”泽兰冲着叶鸢挑眉。
叶鸢微微抿唇,她心中自是不信,可她对泽兰始终多了几分保留。她摇了摇头,“不,我信你。”
如此口是心非,泽兰自然一眼便能看穿。可他偏偏不打算点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叶鸢。一时之间,空气有几分凝滞,而秦墨心里总觉得有些不适,他不喜欢泽兰这样盯着叶鸢看。于是,他上前一步,挡在叶鸢的身前,“既然你说甲司在你手上,那你总该带出来让我们瞧瞧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