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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归

尉迟秋的脸色瞬间变黑了,气呼呼地想打人。

女孩子的脸色变得这么快?

慕容冲看得饶有趣味,他还没开口,宇文啸就从墙角溜了出来,一只手重重地搭在慕容冲的肩膀上,抢答:“因为凤凰儿说他思慕秋儿,我便让他送花给你。”

慕容冲差点喷了。他上次遇到尉迟秋还是在母妃的晚宴上,尉迟秋才六岁,黄毛丫头一个,哪里有什么思慕不思慕?他想开口辩解,可是宇文啸一直在掐他的腰,似乎在要求什么,让他有些犹豫。

尉迟秋倒是很聪慧地从他们的表情中猜出来意,笑道:“燕姐姐这些天心情不好,说有只老虎还是猫儿惹了她,这花儿怕是请罪的吧?我就说怎么是燕姐姐最喜欢的桔梗。你自个儿不去说,还拖人家凤凰儿来,拐弯抹角地从我这儿走,也不怕误会。”

宇文啸神色凛然:“我没有请罪,男儿怎能向女人低头?”

慕容冲怒了:“所以你就卖了我?我也是男子汉,怎能低头?”

宇文啸劝道:“你年纪小,不用计较这些。”

慕容冲不高兴地说:“我十岁了,不小。”

宇文啸说:“我是你师父,你要尊师重道!”

慕容冲:“弟子一言一行都要照着师父学。”

……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争执不休。

尉迟秋在旁边笑得肚子疼,最后摇了摇手中的花朵:“算了,最近燕姐姐因某个呆瓜心情不好,老是教训我,我就替你说说好话吧。”

宇文啸大喜,行礼:“山虎谢过秋妹妹。”

尉迟秋笑道:“真不知我阿姊看上你什么。”

慕容冲正色道:“当然是虎哥的英雄气魄。”

宇文啸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尉迟秋愣了片刻,大笑,干脆利索地跳下秋千,往屋里跑,跑了几步,回头扬起手中桔梗,对慕容冲高声道:“我出生在秋日,最喜欢秋天的木槿花!下次别搞错了!”

女孩笑声爽朗,说话的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好听。

慕容冲的心微微一动,赶紧扭过脸不去看她:“不知羞的野丫头。”

宇文啸心不在焉地赞同:“嗯。”

慕容冲又有点说不出的不高兴。

尉迟燕算不上什么美人,她很端庄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从不和人发脾气,却将宇文啸这头猛虎化作绕指柔,指东不打西,让往哪儿去往哪儿去。

慕容冲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竟让宇文啸舍了清河这样的绝世美人。

后来,慕容冲陪着宇文啸去了几次尉迟府邸,尉迟燕总变着花样做吃食给他们。她的手真巧,春天的鱼羹、夏天的藕汤也就罢了,秋天的菊花用蜂蜜腌浸再风干,竟也是美食。她还会酿好酒,一坛欢伯酒,竟比宫室里收藏的更香醇。

慕容冲不好酒,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后,他拍着宇文啸的肩膀,感叹:“虎哥,我懂你了,娶妻当如是。”

宇文啸乐得不行,看着尉迟燕直笑,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

尉迟燕轻轻用帘幕掩了羞涩的容颜,不忍去,隔帘相望。

尉迟秋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凤凰哥哥,我也酿了欢伯酒,阿姊说,这酒埋几年喝最好,到时候你来尝尝?”

慕容冲鄙夷道:“你酿出的酒,怕是酸的吧?”

尉迟秋气得直打他,两人追追闹闹,笑成一团。

尉迟秋和她阿姊性格相差甚远,是个胆大包天的野丫头。鲜卑人也不像汉人那样讲究,她从小不喜欢女红,只喜欢跟男孩儿比爬树赛快马,秋千喜欢荡到天上去,吓得侍女半死。听说四五岁时还和拓跋家的胖小子打过架,用鸡毛掸子把他揍得嗷嗷大哭,半点女儿样都没有。

慕容冲挺喜欢这样的尉迟秋,豪爽大气,没有普通女孩的扭捏。

他们经常一块儿撮合宇文啸和尉迟燕。四个人偷偷溜去赛马、猎狐,有时候还会在酒肆茶坊喝上两杯,更多的时候,尉迟燕会做很多好吃的放在食盒里,大家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喝酒玩笑。

偶尔他们也会遇上拓跋导。

拓跋导看慕容冲和宇文啸不顺眼,百般挑衅,知道慕容冲和尉迟秋关系好后,竟联同其他坏小子一块儿把她拦下来调戏,还故意让父亲去尉迟家向尉迟秋求亲。虽然尉迟家认为女儿年幼,没应这门亲事,但还是把尉迟秋气得哭了一场,更把慕容冲气坏了,和宇文啸商量着一定要狠狠出这口恶气。

慕容冲假借尉迟秋的名义把拓跋导骗到了偏僻处。宇文啸将他的头套上布袋,带到郊外无人处收拾。

那天,天色阴沉。

拓跋导被绑在一棵大树下揍得眼青鼻肿,终于松了口,发誓再不纠缠尉迟姊妹。

慕容冲问:“若是你再找尉迟姊妹,当如何?”

拓跋导苦着脸道:“不得好死。”

宇文啸劝:“拓跋兄弟,凤凰儿也没招你惹你,何苦总是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