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主持人,开始报幕。
简念在听到藤黎之的名字的时候,不由皱了皱眉头。
藤黎之在这里不奇怪,毕竟羌梧本人在这里,她虽然丢了淮桑这个角色,但是对她这种圈内今年热度能排前三的大花来说,算不上是什么特别大的损失。
身份地位到了今时今日,不应该会在这个场合突然来表演。
简念看到两个人帮忙抬上了一个东西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表演。
藤黎之穿了一条吊带紧身的开叉裙,脱了鞋子,白的发光的腿立刻就吸引了在场的一部分男士。
她的舞姿,妖艳、妩媚、性感,在钢管上像是一条身子摇曳的毒蛇,张狂又致命。
她的身材一直很好,她的眼里也有故事,这些简念都承认。
但是今天,她看到的藤黎之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机器,那写好了的程序教她如何笑,如何美。
她虽然十分讨厌藤黎之,但也知道她也是有自尊和骄傲的,在众人眼光之下,穿的如此的暴露,跳如此香艳的舞,对她来说是更是像是一种屈辱。
仿佛有人在背后轻轻一提她的线,她就得相应地做出指令。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打败藤黎之吗?”
简念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后转头。
羌梧抿着手里的酒,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上钢管上的人。
“因为她就像一个木偶。”
“她的背后,是动辄千万的资本利益,是专注造星的专业团队,也是受制于人的无可奈何。”
简念拿过桌上的橙汁,把眼神从藤黎之身上挪开,反问到:“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羌梧轻轻笑了一句:“反观你,你不也在成为她吗?”
简念明了他今天杀鸡儆猴的意图:“池砚和你不一样。”
“是不一样。”羌梧点头,又问到:
“那你觉得,光凭一个十分不稳定的g乐和他家里那位风烛残年的老爷子,能跟羌梧影视斗嘛?”
“更何况,池家的家业,早就给了他弟弟。”
羌梧说的风淡云轻,他酒杯里的酒被他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他起身离去,不再多言。
简念一个人看着他留在桌子上的空酒杯,那酒杯里面倒映着自己有些发白的脸。
几句话看似轻飘飘的话在简念的头顶盘旋了一会,却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回响。
下一秒,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开始慌乱起来,好似眼前的这一切又成了无法捕捉的梦境和无法逃脱的猎杀。
她还未来得及想好如何反驳,手机一震,收到池砚回复的消息:
“公司有点事,迟到了一会,现在在了。”
她四下看去,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他。
虽然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他眉眼深邃,跟旁边一个男人认真地在聊什么的样子。
即使是这样的场合,池砚也没有穿西装,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套头卫衣。
他坐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跟周围西装革履的人不一样,脸上神情恣意自由,像是个这个局邀请来的与这个污浊不堪的圈子里完全不相关的财阀少爷。
他今天没有带那个鸭舌帽,说着话的时候会礼貌一笑,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又苏又撩。
他在光之下,在云之上。
她慌乱不安的内心此刻突然得到了救赎。
他是光吧,是她的神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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