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平之极不情愿,木高峰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仍笑嘻嘻道:“怎么?你嫌驼子的武功太低,不配做你师父么?”
林平之见木高峰杀心已起,当即道:“木大侠,你肯收晚辈为徒,那正是晚辈求之不得之事。只是晚辈学的是家传武功,倘若另投明师,须得家父允可,这一来是家法,二来也是武林中的规矩。”
木高峰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你这一点玩意儿,压根儿说不上是什么功夫,你爹爹想来武功也是有限。我老人家今日心血来潮,一时兴起,要收你为徒,以后我未必再有此兴致了。机缘可遇不可求,你这小子瞧来似乎机伶,怎地如此胡涂?这样罢,你先磕头拜师。然后我去跟你爹爹说,谅他也不敢不允。”
林平之心念一动,说道:“木大侠,晚辈的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生死不明,求木大侠去救了出来。那时晚辈感恩图报,木大侠有什么嘱咐,自当遵从。”
木高峰怒道:“什么?你向我讨价还价?你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我非收你为徒不可?你居然来向我要挟,岂有此理!”
喝声说道:“快磕头,三个头磕下去,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徒弟的父母,做师父的焉有不关心之理?余沧海捉了我徒弟的父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顺,他怎敢不放?”
林平之心中一横,当即屈膝跪倒,便要磕头。
木高峰怕他反悔,伸手往他头顶按落,掀将下去。林平之本想磕头,但给他这么使力一掀,心中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头颈一硬,不让他按下去。
木高峰怒道:“嗯?你不磕头吗?”
林平之被按着脑袋,跪在地上极为痛苦,仍倔强大声道:“你答应救我父母,我便答应拜你为师,此刻要我磕头,却是万万不能。”
木高峰道:“万万不能?我看看你怎么万万不能?”
手上又加了一分劲力,道:“你磕不磕头?我手上再加一分劲道,你的头颈便折断了。”
林平之的头被他一寸一寸的按将下去,离地面已不过半尺,奋力叫道:“我不磕头,偏不磕头!”
二人继续僵持,木高峰一点一点的将林平之头颅下压,林平之倔强的誓不磕头。
突然间马成浩见木高峰面色一变,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墙角边,开驼子的玩笑?”
岳不群被道破了身份,现身笑道:“木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
木高峰见岳不群本来就十分忌惮,后面还跟着一个马成浩,心中警惕万分,笑嘻嘻的说道:“岳兄,你越来越年轻了,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门阴阳采补之术。”
还没等岳不群说话,马成浩便先爆喝一声:“木驼子,你胆敢侮辱家师,看剑。”
未等二人反应成浩便拔剑相刺,头一招便是杀招太岳三青峰。
这一招让马成浩使得极快,本来木高峰十分警惕,只是他的剑招太快,片刻间心口眼眶喉咙都在马成浩剑光之下。
木高峰怎么说也闯荡江湖多年,虽说功力没有岳不群深厚,可真打起来的话岳不群也不见得能杀得了他。一身功夫全在刀上,见马成浩杀来,也未有多慌乱,提刀连截带挑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要害。
木高峰企图以巧先守,待得马成浩招式用老便寻机撤退,有岳不群在这他别想伤人。
只是马成浩已经算准了他的顾虑,先用太岳三青峰打他个不及,然后再与他缠斗。
太岳三青峰是师父的绝招,但不是马成浩的绝招。
他对敌时最喜欢快剑一剑毙命,要是缠斗也是近身快剑,擅长的是无边落木和抹字诀,还有自无意间夺到的残缺剑法所创的反手剑,这些招式用起来就是近身相斗,招式极快让人反应不过来,还有一招由白云出岫的灵感改良的藏剑术不太纯熟。
若是平常马成浩不会选择这样,习武十五年,虽然内功小有所成,可并不算高明。平时对敌采取的都是突然近身一招必杀,从来没有以久斗或是消耗内力毙敌的。
可现在不一样,师父在身边,自己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相反该顾忌的是木高峰,只要在这里想办法杀了他,师父也不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