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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策

就在宗信将军思索的时候,猜旺插嘴道:“恕我冒昧,将军,高先生的提议真的很不错,我们是应该大力种植鸦片,光靠抢来的那一点罂粟田是不够的…

不说别的,就说金三角的罗星汉,没发家之前还不是兵痞子一个。不断地向你借兵借粮,那一次不是低三下四苦苦哀求,现在呢,每年只需要指挥一两次鸦片倒卖,就能捞到二三百万地美元,吃喝拉撒全足了还有剩余。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靠种植鸦片发了家,兵强马壮,没人敢小瞧,还被人家称作鸦片大王…大王,他哪有资格啊,要不是将军你不愿意,他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

宗信心中不由一动,一想到之前那个不起眼的小萝卜头,现在一转眼变成了威名赫赫的“鸦片大王”和“鸦片将军”,心里面就是一阵子的不舒服。

人家现在手底下有运输鸦片的上千辆骡车。还有衣着鲜亮,肚子鼓饱地士兵,再看看自己,除了走私买卖一些军火以外几乎没有太多的收入,就算自己控制的鸦片田也是从土司手里抢过来的,没有经济收入,就不能扩充自己的地盘,搞到现在饥一顿饱一顿,没法了还要来香港筹集军费…

高战抽出一根雪茄递过去说:“我这可是在为你着想啊,就算我这次把钱借给了你,你一用完不还是得借吗,这借来借去就成了无底洞,所以你一定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未雨绸缪嘛,种植鸦片田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而我呢,我这人的胃口不大,所以要求也不多控制辖区内所有鸦片的买卖权!”

高战点燃了火柴,然后很礼貌地凑到了宗信的嘴边。

宗信将军不禁凛然,差一点就忘了去引燃雪茄。

这还叫做“胃口不大”,有了那个权限你就可以自己制定价格,无限制地收购我种植的鸦片,不管是不是贱卖,我都没有发言权,这一边倒地生意,做不得啊!

高战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请将军放心,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奸商,鸦片的价格我绝对不会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来收购,绝对会让你有得赚,在做生意这方面我这人一向讲究双方共赢,不过你必须保证,我是唯一一个有权力收购你鸦片的人,在我没有允许之前,你不能把鸦片卖给任何一个人

说完打一响指,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凤姐走了进来,然后把手里面的一箱子美金打开,完完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你同意,这一箱子美金就都是你的会在你的鸦片交易中扣除,当然,要带一定的利息!”

宗信将军的喉咙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旁边猜旺怂恿道:“将军答应吧,我们的士兵实在是太需要这笔钱啦,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他们的前途啊…”

宗信把手伸了过去,就在快要摸到箱子的时候,又缩了回去,他最后看了一眼,锐利的眼光好像能洞穿一切。

高战毫不回避的地直视着他,眼睛中充满了平和与真诚。

当然,他的“真诚”一向都是廉价的假冒伪劣商品,就像男青年欺骗少女上床一样。口口声声说着我不绝不会伤害你,下面地棍子却残忍地刺穿了少女娇嫩的下体,那样的真诚绝对掺加了绝对浓度的毒素,而这其中的奥秘,也只有和他作对的敌人才有深刻的体会。

宗信不再犹豫,伸手抓过了箱子:“好,我答应你!”

那一刻,高战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自己不需要再在面团上抹香油了。

嘎嘎,种植鸦片好啊——对我好啊,只要你把种植稻米地田地全改成了种植鸦片,那么很快你就能尝到做这件事的甜头,大把的钞票会像硫酸一样逐渐腐蚀你的心智,你就会欲罢不能地扩大种植规模,到那个时候。你们的田地里除了鸦片还是鸦片,慢慢地你就会知道经济型农作物单一的后果——你不得不倚仗我给你提供的供给来生活,我就是那个有着饱满奶水的娘,而你就是我胳膊肘里面那个永远长不大地孩子。你需要我,你依赖我,你离不开我,当那时候你的军队就是我的军队,你打下来的天下越大,我控制地区域就越大,操你姥姥的,你要是泰王的话,我就是泰王的上帝!

当然。这只是我很完美的推想,在实际当中会发生很多个意外,假如你被你的对手干掉了,我的投资就血本无归了,或者你违背了在佛祖面前发下的誓言,背叛了我们的约定。我就要费一番功夫,来让你搞清楚自己地状况,还有你可能会在半路抛弃我,投入另外一个奶妈的怀抱…这里有很多个或者和可能,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是在赌,赌能不能用一块糖,换取未来泰国的一间房,妈的,是傻子也知道。这样的赌注绝对可以下,以小博大啊,不过为了安全期间,我当然还要做一些小动作啦,反正耍阴谋诡计又不用上税…泰奸旺财(猜旺)这个筹码,很好用啊!

为了表示自己地诚意,高战主动邀请宗信将军进行香港一日游。

宗信原本打算立即回国,毕竟救兵如救火嘛,不过最近香港天气不好,海面上风大浪大,很多人都不敢冒险出海,价钱加了一倍,也没人敢拿命来拼,高战更不愿意对方轻易涉险了,拿了自己的钱万一命短,一下子嗝屁在了海上,自己花花绿绿的钞票不是打了水漂么。

最后千劝万劝,终于把宗信给劝住了,答应暂缓一天看看,只要风一住,就马上搭船回国。

高战可不管那么多,为了充分让宗信这个只会打仗杀人的汉子了解到什么是风流,享受和奢侈,自己亲自做导游,屈尊降贵地给将军讲解大香港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

他故意把对方带到大香港最为奢靡的地方,例如富豪夜总会,古董拍卖会,美食大酒店,还有刺激的不得了的大赌场和沙田赛马场。

钞票一沓一沓地话,雪茄一根一根地吸,美女一个一个地来,筹码一落一落地输。

高战就像引导人堕落的恶魔教父一样,一步一步地教导着这名泰国有名的冷血将军该如何去浪费,该怎样。

赌场内赌骰子地地方已经挤满了人,大家的喧哗已经让宗信的耳朵嗡鸣不止,他嘴里面咬着粗大的雪茄,雪白的牙齿在雪茄的身体上咬下深深的齿痕。

他现在不禁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把持不住,已经输了十三四万,这可是自己军队一个星期的军费啊,就这么一撒把,全没了…操他祖宗,被老虎吃了还要听个骨头嚼碎声呢,现在输了这么多,只有庄家不竭余力地大叫:“买定离手,有赚不赔!”…赚个屁啊,这狗娘养的赌场比战场还要恐怖…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听姓高的话,买大,它开小,买小,它开大,简直是在跟自己过不去,狗娘养的,我不信就这么邪门,无论如何也要再搏一搏!

宗信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赌博中,话说回来,当兵打仗的有几个不喜欢赌博,赌博不仅能消磨时间,还能缓解压力。

平时不打仗的时候,军队里绝对闷的发慌,尤其在泰国这样闷热的国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打靶子,拔河,扳手腕以外,大老爷们最喜欢做地就是一顺流穿着大裤衩子,坐在地上吆三喝四地赌钱。

宗信想当个好将军,所以他不喜欢手下人去赌博,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赌博吸引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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