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仿如被车轮狠狠的在上面辗过一样,破碎得一塌糊涂,连呼吸都在痛。
孩子在呱呱大哭。
他在呼呼大睡。
墙上的钟表在无奈地摆动着,她心如死灰,毫无意识地抱起孩子,如行尸走肉般走出家门口。
外面的风是夏夜的风,本应该带着扑面的热气。
但此时却如寒冬冷风,冷冷地刮过她的脸颊,刺寒她的背脊,使她全身都寒透,由手指到脚尖,冰冷冰冷的。
她知道,那不是因为风寒,冷的只是她的心而已。
她脸上连一滴泪都没有。
她是那么的爱恨热烈的人,却不料被骤然泼了一盆冷水,因此,把她所有的神经和思想都冻结凝固了。
如果眼里能流出东西,那一定不是泪,而是血。
她就这样抱着孩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
夜色幽深。
街灯昏黄。
寂静无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一直走到一个湖边,看着袅袅的雾气从暗黑的湖面升起来,她的神经才开始灵动了一点点。
她把孩子放在湖岸上,然后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里。
她不是想寻死!
的确,她是个情感激烈的人,会大悲大喜大怒大惊,但却不是个脆弱的人,她此时只不过是想把头扎进冰凉的水里面,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而已,或者,希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
梦醒,什么都不是了。
等水的窒息完全把她那乱哄哄的杂乱思绪逼走,剩下一片清明的时候,她方从水里钻出来。
用力抹一抹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的液体,朝湖岸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被她摆放在湖岸上的孩子不见了!
她从湖里奔上来,四处寻找。
孩子仿如空气般,完全消失了,任她怎叫怎寻找,都找不到任何踪影。
巨大的恐慌如猛兽般袭击她,使她忘却了爱情带给她的伤痛和耻辱。
她全身湿漉漉,头发凌乱,如一个疯子般在街道上大声呼喊她孩子的名字,一直喊到声嘶力竭,喉咙出血,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天已经亮了,德明川此时已经酒醒,如他平时一样,梳洗得干净整洁,穿着黑色的便服,姿势优雅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看到她这副样子撞门而进,他惊讶地放下手里的刀叉,一如以往,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你到哪里去了?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她目光空洞无神,干涸苍白的嘴唇痛苦地嗫嚅道:"小夜不见了,小夜不见了"
对了,忘记说了,他们的孩子,也就是小八我,原名叫德明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