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温柔应道:“好。”
他放行了。
魔术团的表演真的很好看,乔沃德高兴坏了,到底还是个刚满18岁的孩子,看完表演一路跑回家,兴高采烈地跟自己的监护人讲述今晚的见闻。
汉尼拔温和地看着他,看着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指尖梳开柔软的棕发。
不管小羊羔说什么,汉尼拔都温柔地应着:“好。”
乔沃德的活动范围再次缩小。
到了最后,他成了养在布满单向镜的房间里,只会跟他说话和微笑的、真正意义上的小羊羔。
就像换花这种小事一样,在很多根本无可厚非的习惯上,他开始对乔沃德施以更加严格的控制。
包括作息时间,自渎时间,握笔习惯,裸-睡习惯,乃至心跳速率。
乔沃德的每一处,都烙上了他的印记。
他从未忘记自己的初衷。
他将吃人作为最高美学的象征,并且深信灵魂会影响肉质。他从未怀疑过乔沃德的无辜,也因此迫不及待想要试验,一个高贵的灵魂,是否真能满足他的贪欲。
他给乔沃德纹身。
尽管男人动作轻柔,但小羊羔越发柔嫩的皮肉经不住折腾,趴在床上低叫着好疼好疼。
乔沃德:“这是什么意思呢,医生?”
他不懂立陶宛语,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纹身。
汉尼拔:“是‘美好的礼物’的意思。”
为了打发时间,在乔沃德20岁前,他教了乔沃德不少东西。他是优秀的家庭教师,只要他愿意,他能让乔沃德一路学到博士后。
可惜时间来不及——且没意义。
他把乔沃德的房间扩大,搬了一些自己的东西进去。他倒更习惯在这里工作,乔沃德的房间除了厨房什么都有,小羊羔的泡咖啡泡茶技术,还是他一手调-教的。
当他结束工作,会哄乔沃德睡觉。
多数时候是读一本高深的文学书。
屋子里的柴火噼啪地响,他的小羊羔埋在白软的被子里打盹。
窗外有细雪落下。
在这个时候,全世界都是安静的。
连深藏在他回忆中的炮火声和女孩尖叫声,都是安静的。
床上的男孩动了动脑袋,醒了。
男人探身,温热的指尖顺着他的棕发往下抚摸,力度轻得像在摸一只小动物。
他顺着发根抚到脖颈,再一路抚摸进被子里去,温柔地低声道:“睡吧。她也睡着了。”
乔沃德的20岁生日终于到来。
他准备了很长时间,为了他理想中的最高杰作;然而当他将乔沃德抱进怀里,灌满镇静剂的注射器,抵住他的后颈时。
他停住了。
并非是乔沃德发现了。相反,被调养得已经失去大部分正常人格的小羊羔,很温顺地埋在男人怀里,接受这个代表生日祝贺的拥抱。
心理医生为这个停顿找到了理由。
注射器会令乔沃德疼痛,导致肌肉紧绷,他应该采取更温和的方式。
他给乔沃德喂了安眠药。
药效发作的时候,小羊羔甚至莫名其妙;他困顿地倒在床上,嘴里支支吾吾地说:“我好困,医生……先别端走我的蛋糕,好吗?”
汉尼拔温柔地:“好。”
他还是没能下手。
于是他又找到了一个理由:
他认为,应该在乔沃德最轻松愉悦的时候杀死他,这样肉质会是最松软的。
比如在小羊羔吃完他期待已久的生日蛋糕以后。
但当乔沃德又爬起来,拿了两个盘子里,把冰箱里的蛋糕往里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