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走时天都快黑了,要不是对她爸妈回家时间门儿清,她还想拽着他留下。
舒馥红着脸赶在爸妈回家之前,把乱成一团的被子整整齐齐叠好,又把筒里的纸倒了,才算放下心来。
不过由于房间打扫的太干净,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还是被李兰芝审问了一遍。
不过任她追根究底,也不会想到是她女婿刚刚上了门。
舒馥坐在沙发上,听的脑壳疼,看到舒谭回来,俩眼一亮,“舒谭舒谭,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舒谭看了眼眯着眼审视舒馥的李芝兰,没多想走了过去。
“哎呀是学术上问题,我们去房间讨论,你快来扶着我。”舒馥朝李芝兰摆手:“妈妈妈,我进屋了。”
“你说你,”李芝兰糟心地看着她一瘸一拐进屋:“去个阳云山都能把脚崴了。”
“你咋了?”舒谭走进她的房间,惊讶地环视了一圈,“你发生什么事了?”
“脚歪了,你说说你,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搞得跟咱妈似的。”
“谁说你的脚了,我说的是你房间,你是有多闲竟想起大扫除了。”
“你管我啊。”舒馥赏他一个白眼:“心情好不行啊。”
舒谭点着头说:“看样子,是真的心情很好。”
“哼。”舒馥坐到凳子上,转过凳子眯眼观察起舒谭。
舒谭摸了摸脸,“怎么了?”
舒馥看着他,安静了一会,沉声问:“今天你去哪了?”
“你今天是真的闲啊。”舒谭松了口气,大马金刀的坐到另一个凳子上,拿起桌上的笔玩着,懒洋洋地说:“出去玩了呗。”舒馥以前可从不关心他的行踪。
“和谁?”舒馥说。
舒谭转笔的手停下,片刻又笑哈哈地说:“就常跟我混在一起那几个呗,还能有谁?”
舒馥看了眼锁上的门,对上舒谭一脸的轻松,低了声音:“不是于舟?”
“啪!”舒谭手里的笔从指间落下,他却没在意,抬头惊愕地看着她。
舒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手指不由抓紧了座椅。
“你怎么……”舒谭迟疑问。
舒馥打断他,“是他吗?”
舒谭嘴唇微启,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里带着一点猝不及防和戒备,舒馥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房间没有开灯,很是昏暗。
只有稀疏的月光透过窗外的白雪照进房间,空寂的房间,愈加冷清。
此时门外的炒菜的锅铲声还在来回翻转,在听得到蚂蚁爬进砖缝的房间里,一下下碰撞着锅底的铲子撞击声同时碰撞在俩人的心上。
舒馥看着舒谭,有些恍惚。
以前俩人除了拌嘴就是打架,不过不会真的下狠手,小打小闹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可是什么时候,他俩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疏忽之间,她的前方道路上,出现了家人之外的男人。
而在她回首的时候,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心上也有了别的人,只是那也是个男人。
那一次,她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不经意间撇过电脑上那张图片,却再也让她安静不下来,因为那是个男人。
是他弟弟喜欢的男人。
就那么一眼,她似乎永远也忘不了那张图片。
后来,她觉得那张图片上的人似曾相识,可是却不知道是谁,她究竟在哪里见过。
直到今天,于野提起他的哥哥,舒馥才恍悟。
电脑上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于舟。
那个和于野眉眼相似的男人,浑身透露的温顺气质和于野的冷漠凌厉迥然不同。就是今天,于野告诉她,他还有个哥哥。
几乎不用再怀疑,她就能断定那个男人是谁。
舒馥一向不算聪明,从她刻苦学习却成绩平平就可见一斑。可是当她算不上抽丝剥茧的得出这个结论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