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34、不浪漫

又接下了他这一记。

像是要把他骨头敲碎的力度,背上传来剧烈的痛感。谢知宴眉头都不皱一下,听到他这句话,缓缓抬起头,眼底嘲讽意味更浓。

谢知宴唇角微勾:“您教了我什么呢?唯利是图?对自己的亲孙子下狠手?”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谢肃拿着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来人。”

大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保镖蜂拥而入。

谢肃;“泼,让这逆子清醒清醒。”

一名黑衣人颔首,拿起门边的水桶,毫不留情地泼在谢知宴身上。

刺骨的冰水迎头浇下,打湿了他的衣衫和头发,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极其清晰。

谢知宴面色不变。

他右手撑着地面借力,无视背后的痛感,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慢慢挺直脊背,又咬着牙,弯腰鞠了一躬。

男人嗓音淡漠,不带一丝感情:“爷爷,今天我会来这儿,是敬这一声爷爷。”

“往后,我谢知宴和您谢家,再无关系。”

“君悦是我母亲的产业,我会继承。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君悦并不属于谢家的产业。”

目光扫到一旁看戏的谢学林。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感情,没有再给他眼神,谢知宴身形挺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宅。

一刹那的寂静。

片刻后,有人斗胆发言:“谢老,需要我们去追少爷吗?”

谢肃望着紧闭的门,一言不发。

良久后,他冷哼一声:“随他。”

谢知宴拖着身体,刚走出谢家的大门,便看到了叼着一根烟,在门口焦急打转的季淮。

他现在浑身湿透,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脊背微微弯曲,走得很慢。

恰好季淮往这边看过来。瞥见他,卧槽了一声,迅速掐灭手上的烟,大步跑过来,把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往车的位置走。

“这有人看着,我不敢停车,你可能得忍忍。”季淮边说着,忍不住头朝后,偷偷瞟了眼谢知宴的背。白色的衬衫几乎被打烂,隐隐渗着红色的血迹,不用揭开看就知道底下触目惊心的。

“谢肃真他妈的脑子有病,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三任妻子都要和他离婚了。”扶他上了车,季淮踩着油门,狠狠骂道,“他不就你一个孙子吗,这还他妈下得去手?他都半个脚进坟墓的人了还管这么多屁事。”

骂完谢肃,他又忍不住骂谢知宴:“谢知宴你脑子也有病,就这么任他打啊?你就不反抗一下的?”

谢知宴神色平静:“他是我爷爷。”

“呸。”季淮啐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他算个屁的爷爷。”

“我和他明说了,现在我和谢家没有关系了。”谢知宴淡淡道,顺便提醒他:“好好开车,我很惜命。”

“卧槽。”如果不是得开车,季淮恨不得跳起来当场给他跳个舞,“我看那傻逼老头不顺眼很久了,你终于想开了?”

“不是我想开了。”谢知宴平静地给他纠正,“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

在那天和谢学林争辩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以谢学林的性格,他不可能不告诉谢肃,即使他真的忍住没有说,谢肃自己也能查到。

查到以后,知道是他做的,谢肃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也能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彻彻底底撇清关系。

既能帮林潼妤洗清冤屈,也能摆脱谢家的桎梏。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和这些相比,挨的这顿打,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牛逼。”季淮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把车停在谢知宴住的公寓楼下,“知道你不想去医院,你先上去换身衣服,顺便擦个身体,澡就别洗了。我马上联系家庭医生过来。”

“谢了。”

季淮请的家庭医生已经在季家做很久了,是一个经常笑眯眼的成年男性,业务能力很强,也很好说话。

因着季淮和谢知宴熟识的缘故,他和谢知宴关系也不错,说得话也不避讳。

因过了一段时间,伤口几乎和衬衫牵扯在一起。他直接拿剪刀剪碎了边上的衬衫,又小心翼翼地分离牵扯的部分。

衬衫底下全是淤青,有些地方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料是见过不少伤口,他看到这个也不由得愣了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这谁打的?”

季淮抢答:“他那个没有人性的傻逼爷爷。”

谢知宴:“……”

在这一行做久了,谢肃是什么人,医生也有所耳闻。当即叹息了声,给他上了药,又缠上纱布,嘱咐道:“你这几天请假在家休息吧,你这身体真的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