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奶奶出事后,我很久都没有再见过邹越风,感情他是被他家大哥打住院了啊。
我妈骂我冷血,说我没有手足情。邹北城颇为无奈的吐了烟气:那小崽子在医院躺在,模样也挺可怜的,我就动了恻隐心,找人帮他把这事儿摆平了。
他找的人是个验尸官,就是那个验尸官一口咬定我奶奶是心脏病突发死的,邹越风推我奶奶的那一下根本对我奶奶构不成任何致命威胁,所以邹越风才能逍遥法外。
这事儿解决以后,我本来想找到那小姑娘,赔她点儿钱,或者帮她出几张唱片,她挺有天赋的,给个路子说不定就红遍大江南北了。
这和我的记忆就有点儿出入了,因为记忆里,邹北城是没来找过我的。
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监狱里,他冷眼看着我问我还能撑多久,我咬牙回答他绝对比你想象中久。
可我没有想到,顾凕居然也搀和到这件事里来了。邹北城话锋一转,道出了他没来找我的原因:当时我刚好部队里有任务,解决完阿风的事儿后,我就回部队了,结果我一回来,这俩王八羔子给我捅了个大篓子出来。
他口中的大篓子指的应该是邹越风和顾凕打死安辰爸爸,并逼死安辰的事儿。
我拳头捏的更紧了,有些事,无论再听多少遍,我都无法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俩又搞出两条人命来,事情一下子闹大了,那小姑娘抬着棺材到法院门口写起了血书,还说法院若是不给做主,就告到北京去!邹北城的脸色相当的难看:不过这事儿主要责任就在顾凕了,我也不好再苛责阿风,只能尽力把这事儿压了下来。
我一时有些困惑,忍不住问邹北城:顾凕捅的篓子,为什么要你来压?
邹北城明显僵了一下,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深吸了一口烟。
片刻的沉默后,他自发跳过了这个问题,继续往下讲道:反正这事儿就这么被我压下来了,那小姑娘后来挺受打击的,销声匿迹的一段时间,我再见她的时候,她就变成了谭老二的情妇。
说来她也挺有手段,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让谭老二爱上了她,当时谭老二和白老爷子的女儿白文琦订了婚,结果为了她,谭老二居然把人白小姐甩了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一样,我就纳了闷了,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
邹北城猛的掐灭了手里的烟,满脸的不悦。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我倾身靠到了沙发上,佯装出一副慵懒随意的模样来,漫不经心的抿着手里的葡萄酒:你这样想,把你自己想象成谭二少,把我想象成郁可可,说不定你就能理解谭二少的做法了。
闻言,邹北城笑了,伸手把我揽到了怀里:你可比那郁可可,可爱多了。
我也比郁可可,阴狠多了。我在心里回答他。
所以谭以琛的做法激怒了他的父亲和白小姐的父亲,两位老爷子对他那小情人起了杀心。我提邹北城把故事讲完了:为了保住他的小情人,谭以琛和他哥哥玩儿了一出金蝉脱壳,把他的小情人秘密掉包到了国外?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邹北城点了点头,然后颓然的叹了口气:我有时候忍不住会去想,阿风的死,会不会是我一手造成的呢?如果当初我能多关注他一些,好好让他改改他那张扬跋扈,为非作歹的臭毛病,他是不是也就不会被人谋害了?
我没说话,尽管我本该安慰邹北城说这不怪他,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全都是郁可可那个贱人的错。
可我做不到,因为我确实怪他。
那如果我真的帮你找到了郁可可,你打算怎么做?冗长的沉默后,我抬起头来,凝视着邹北城岑黑如墨的眼眸,幽着调子饶有兴趣的问他:你要杀了那小演员为你弟弟报仇吗?
我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邹北城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
那僵硬很明显,躺在他怀里的我,几乎是立刻,便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