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重吧?可能是感觉到我的战栗了吧,邹北城睁开了眼睛,然后动作缓慢的把他的脑袋从我肩膀上移开了。
我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被他枕着的肩部又酸又疼,像是伏案工作数年得了肩周炎一般。
还好吧。我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懒洋洋的回答邹北城道:我只是最近有些缺乏锻炼,所以没有结实的肩膀给你靠。
没关系。邹北城握紧了我的手:我的肩膀很结实,你靠多久都没问题。
我想他是真的爱上我了,因为自从他把手覆盖到我手背上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我的手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有些发麻了,我相信他也一样。
可他依然没把手移开,最后反倒紧握。
这或许是邹越风的死给我最大的一个收获了吧。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邹北城心情不好,我陪他喂了会儿鸽子以后又陪他散了散步,用苍白的语言开导了开导他,最后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满是眷恋的说不想我走。
我倒是无所谓。我伸手替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梢,柔声道:可你不行,你家人现在需要你。
他显然也知道这点,于是苦笑了一下,与我相拥道别。
我心情复杂,到家后本想找谭慕龙商量一下,让他找重案组的人打听打听邹北城在邹越风的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什么,结果进屋后却只看到了谭以琛。
谭慕龙呢?我问谭以琛。
谭以琛此时正坐在卧室的电脑桌上拟合同,听到我的问题后,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言简意赅的回答我道:部队里。
我隐约感觉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因为他的音色并不着急,却很冷冽。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跟他说话我没必要绕弯子,于是直接问了出来:怎么了?谁惹了你了?
谭以琛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你还看得出来啊。
你什么意思啊?我受不了他这种冷嘲热讽,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
我现在不是他的情妇,他在外面憋下火气,不能冲我发。
谭以琛终于转过身来看向我了:这话该我问你吧?
我没听明白,仔细回忆一下,我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愚昧过分的事儿来招惹他。
那你问。我把包放下,抬眸正视着谭以琛,面色沉冷道:我听着。
谭以琛凌厉的眉明显向下压了压,眸底的怒意令人不寒而战。
行,今天我们也打开窗户说亮话好了。谭以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我的目光微微有些阴厉: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的心脏不知为何揪痛了一下,恍惚间竟有一种被人现场捉奸的错觉。
见我不说话,谭以琛眸底讽刺的意味更深了:答不出来?没关系我替你回答,你去找邹北城了,和他一直呆到现在
我这是为了暗刃计划。我打断了他:上午的时候谭慕龙也说过了,现在正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这一次,换谭以琛来打断我了:你出门前没有咨询我的意见,刚刚也不敢回答我的问题郁可可,你心虚什么呢?
我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支吾了好一会儿才答出话来:我我是怕你担心
是啊。谭以琛再次打断了我,呼吸声在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全世界只有我在担心你,杨媛死了我担心你承受不来,纠结好久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你,邹越风死了我担心你心里有阴影
说到这里谭以琛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容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听得人心里发堵:结果原来你什么事儿也没有,出门以后你照样能跟邹北城打情骂俏,临别还可以缠绵一会儿郁可可,我该佩服你演技好,还是该佩服邹北城比我更能讨你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