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好了妆,抱着快递员刚送到门口的花,开车去了医院。
邹北城比谭以琛伤的重多了,谭以琛只是伤到了胃,邹北城却断了三根肋骨,得在医院躺上起码小半个月。
我推开邹北城病房门的时候,邹北城正半靠在床头看一本名叫《全球通史》的书,他神色专注,完全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连我推门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我缓步走到他跟前,垂眸瞥了眼他正在看的书,继而笑道:怎么,中国史读腻了,现在开始读全球史了?
他这才发现我过来了,反手合上了书,抬头看向我。
好漂亮的花。他夸赞我手中的白玫瑰。
稍作停顿后,他目光继续向上移,最后定格到我脸上,又夸赞道:好漂亮的人。
我拿眼梢含笑瞥了他一眼,回敬他道:好甜的一张嘴。
要尝尝吗?他打趣我。
我随手把白玫瑰放到了他病床旁的桌子上,拖长了腔调回他:不尝,尝了就变苦了。
他却不这么认为:你都没尝,怎么知道会变苦。
我耸了耸肩:因为我有经验啊,而且你已经让我苦过一次了。
他神色变得无奈了,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想清楚了呢。
我是想清楚了。我搬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了:若是没想清楚,我是不会轻易过来的。
邹北城皱着眉头盯着我坐的椅子看了一会儿,似乎对我坐在椅子上而不坐在他床边颇有意见。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意见发表出来,而是抬眸看向我,面色沉冷的问道:那跟我好好讲讲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直了下腰,仿佛职场女精英在跟客户谈判般,气场慑人却又不失风骚,神色凌厉,眼眉间又带着媚骨。
我确实很喜欢你。我坦言道:说实话邹北城,从小到大我还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呢。
闻言,邹北城唇角微扬,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眸里,显出几分并不令人讨厌的得意和傲气来。
因为我真的非常喜欢你,所以跟你彻底分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对我来说太难了。我继续讲述道:同理的,也正是因为我真的非常喜欢你,所以我没办法容忍你跟林婉月有了孩子。
听到我提起了林婉月,邹北城的表情又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这几天考虑出来的结果?
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先别讲话,继续听我往下讲。
他配合的闭了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我笑靥如花: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感情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我不会轻易向别人付出感情,一旦我付出了,我是一定要得到等量的感情作为回报的。
如果我全心全意的爱你,可你却做不到全心全意的爱我,我就会吃醋,嫉妒,甚至会因爱生恨,做出一些相当可怕的事情。
我的目光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像某些极端的偏执狂一样,眼睛里写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这占有欲并没有吓倒邹北城,他笑了下,沉眸凝视着我,语气坚定的向我表白道:远黛,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今天二十九岁,这二十九年来,我见过无数的女人,可从来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让我如此失控。
这表白够深情,可惜我并不买账。
我若真能让他失控,他早就该和他老婆离婚了,而不是逼着我接受他已婚的事实。
你听我说完。我面不改色:我还没有把我想出来的折中的办法告诉你呢。
说到这里,我稍微停顿了下,然后终于公布了我想出来的答案:我的方法很简单,既然我不能完全拥有你,那你也不能完全拥有我你可以有自己的家室,同理的,我也应该有我的备胎。
邹北城皱了下眉,明明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却表现出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在你陪你老婆的时间里,你没有权力要求我找别的男人来陪我。我微笑着回答他:你忠诚,我才会忠诚,如果你做不到忠诚的话,那抱歉了,我的嫉妒心不允许我对你忠诚。
没错的,这就是我想出来的折中的办法。
他把我当情人,那我也把他当情人。
这才是典型的,乔远黛会做出来的事。
谭以琛那位姓杜的朋友已经开始拍卖他名下的地产了,这就代表着邹北城伤养好以后肯定会去走货,而我则必须在他下次走货之前,彻底解决了他有老婆的这个结。
直接选择原谅未免太过轻松了,说不定还会让邹北城瞧不起我,觉得我爱的他爱的很卑贱。
一旦他这么觉得了,那他吃死我了,我以后再想翻身,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跟他谈条件,告诉他我可以容忍他有老婆,但相应的,他也要付出点儿代价才能赢回我。
远黛,你不能因为我有老婆,就作践自己,强迫自己去跟别的男人交往。邹北城显然不太能接受我提出的条件,他企图说服我:这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若是觉得我亏欠了你,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补偿你。
闻言,我笑了。
你这是在吃醋吗?我伸出舌头来,动作妖娆的舔了下自己的下唇:看你因吃醋而变得焦躁愤怒的样子,我心里平衡多了。
我站起身来,弯腰靠近邹北城,然后伸手捏了捏邹北城高挺的鼻梁。
谁说这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了?我冲邹北城眨了下眼睛,目光相当的狡黠:想不让别的男人碰我的话,就无时无刻的守着我吧,只有你不让我觉得寂寞,我才不会去寻花问柳。
言罢,我给了邹北城一个飞吻,然后猫一样的冲他抓了抓手,不待他回话,便转过身去,婀娜着步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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