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城仰天大笑:他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大笑过后,邹北城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诗词,然后像是在跟林婉月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开口道:希望我们的孩子长大后,能看得更高,看得更远,别像我一样,总被私欲蒙蔽。
林婉月没有回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别哭。邹北城安慰她:为我不值得。
闻言,林婉月拼命的摇头,她似乎有话要说,可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时,邹北城又开口了:这辈子是到头了,欠你的,下辈子还吧。
言罢,他把郁可可甩到了一边儿,然后抬手将原本抵在郁可可脑袋上的手枪抵到了自己的脑袋上,长眸轻闭,一滴清冷的眼泪从眼角溢出,修长的指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扣扳机。
不ashash林婉月凄厉的喊着,谭以琛和刚赶过来的特种兵们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想阻止邹北城,可此时去拦,为时已晚。
砰!枪声震耳欲聋,鲜血洒满大地。
砰!谭慕龙开了第三枪,南宫薰看向谭慕龙的眼神由起初的震惊,错愕最后变成了悲凉与释然。
她还维持着用手枪指着谭慕龙的动作,却始终没有扣下扣扳机。
腹部挨了三枪,血液磅礴而出,南宫薰双手一阵无力,终于丢下来枪。
可她仍然不肯到下,扶着正前方的巨石也要维持住站立的姿态。
她冲谭慕龙明媚一笑,沙哑着嗓子说:现现现在我不欠你什么了
说话间,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她惨白的唇潸然流下,画面惨不忍睹。
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这一跪,再想起来就难了,她倒在巨石旁,眼睛睁的老大,像是死不瞑目一般,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说些什么。
可谭慕龙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在他开第一枪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失控,已经乱了。
他看着她中弹,看着她的鲜血浸湿了黑色的衬衣,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倒下,那颗早已死去的心,竟撕裂般的痛着。
原来她说对了ashash他还爱她。
恨有多浓,爱就有多深,他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也曾想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
就像她曾经在他偶然提及一个战友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毒气毒瞎了眼睛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如果你将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需要移植心肝脾肺或眼角膜,一定要移植我的,这样我就成了你的一部分,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他那时还取笑她:少看点儿脑残电视剧多看会儿书行吗?死人才有资格把器官移植给活人。
现在想想,他那时其实也想要她的心肝脾脏ashash准确的来说,他想用自己的心肝脾脏去换她的心肝脾脏。
保守如他,七年前竟产生过这种疯狂的想法,这爱有多深,连他自己也不敢想。
强压住心底喷薄涌起的酸楚,谭慕龙抬起脚来,一步一步走到南宫薰的跟前,半跪下来,冷声问她:遗言。
南宫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谭慕龙的胳膊,口齿不清的吐出两个字:红红茶!
谭慕龙没听懂,眸底闪过几抹困惑。
南宫薰抓他胳膊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回回回家
ashash这是她说的最后的话。
这句话只有两个字,却让谭慕龙瞬间失控,泪水磅礴而下。
曾记得,七年前的某个烟雾朦胧的夜里,肮脏的街道,昏黄的路灯,在弥漫着一股令人格外难受的潮湿的马路边,背着吉他遍体鳞伤的少女一头扎进了衣服板正,半分褶皱都没有的军人的怀里。
带我回家吧。少女伸手搂住了军人窄且强劲的腰,把脸埋在军人胸口: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带我回家好不好?
自那以后,他所在的地方,变成了她的归属,也是唯一的家。
(今天还是大粗长,一章顶两章,暗刃计划就此完结,撒花!各位读者老爷阅读愉快,今晚没有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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