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慕龙把头别到了一边儿,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林即白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她绝望的发现,她说的其实都是废话,谭慕龙穿着厚厚的伪装,不准她靠近他心脏半步,这种情况下,她要如何引导他?
啊为什么郁可可说的那么简单呢?林即白焦躁不已:那货不是在忽悠自己吧?
林即白是个直接的人,拐弯儿抹角诱敌深入不是她的强项,所以纠结了一会儿后,她索性抛开了一切,直言不讳道:谭慕龙,我当你是挚交,知道你现在处境很艰难,所以才硬着头皮过来,想帮你度过难关。
我根本不知道我过来后可以做些什么,可我还是过来了,因为我想我做点儿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她凝视着谭慕龙暗淡的眼眸,诚恳请求道:或者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儿,我一定照做。
闻言,谭慕龙的唇角无意义的向上扬了一下,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
你想听实话吗?他问。
林即白点头,点的很用力。
谭慕龙垂下眼帘,遮住了满目的悲痛,却遮不走面上的落寞。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脑子很乱,控制不住的去想以前的事那些事让我胸闷,焦躁所以我喝了很多的酒,想把这些痛苦的感觉驱赶掉可没用,一点儿用也没有,我喝到险些酒精中毒,喝完吐,吐完继续喝,却越喝越难过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可我又能怎样呢?我杀了她我亲手杀了她!她倒在我怀里,哀求我带她回家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眼眶也变红了。
我本可以带她回家的。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头低的很低,靠在门上的身子逐渐下移,最后跌坐在门口,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掩在了膝盖与双手之间:她本可以幸福安然的走的,可我我却给了她这样一个结局
见状,林即白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谭慕龙跟前,单膝跪下,语气真诚的安抚他道:不是这样的,这并不是你的错。
开枪的是我。谭慕龙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强调道:开枪的是我!
但谋划这一切的是她。林即白一阵见血:这是她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并不想要幸福安然的走,她就想走的轰轰烈烈,凄婉悲壮?
谭慕龙没有说话,于是林即白继续往下讲道:你我都很了解南宫薰的为人,坐以待毙是她的性格吗?
坐以待毙确实不是南宫薰的性格,这点谭慕龙比谁都清楚。
片刻的静默后,谭慕龙闭上了眼睛,笑得凄凉:你说,她怎么就能狠到这种地步呢?七年前给我一枪,七年后又给了我更狠的一枪。
这一枪,看上去是打在南宫薰身上,但实际上,却是打在了谭慕龙的心里。
他自此再也无法忘记她,她死都不让他安宁。
林即白苦笑了一下:你不就喜欢她的狠吗?
闻言,谭慕龙也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和林即白的笑,意义并不一样。
良久无言,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林即白在这时轻咳了一声,把郁可可交给她的那个信封取了出来。
对了,郁可可让我给你送一封信过来。林即白把信封递给了谭慕龙,轻描淡写道:貌似是南宫薰生前给你寄的,你看看吧。
谭慕龙周身一僵,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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