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做了个梦。
梦里嘴上的东西极为不安分,不断的对他进行挑衅,又灵巧的难以捕捉,实在令人心生恼怒。
那令人难受的窒息感久久缠绕着心头,直到他恍惚间醒来才消失。
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
曾泽戈看到眼前的青年醒来后抬了抬身子,就这样撑在他的两边,嘴角勾起充满诱惑的弧度。
曾泽戈道:“醒了?”
简易面无表情,“没长眼?”
简易现在看到这张满面春风的俊脸,就手痒痒想给它来一拳。
但由于昨天的过渡消耗,尽管情绪激烈,浑身却越发越发软无力,实在是有心无力。
痛楚让简易陡然回想起昨日鬼使神差的举动,让他恨不得穿越回去甩自己几巴掌。
曾泽戈也懂自己昨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他勉强的收起心中飘飘然的情绪,唇角漾着无害的笑意,有些呐呐道:“我想为你治疗……”
哦,为我治疗到现在身上带伤。
简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带有危险意味的弧度。
这看得曾泽戈内心顿时有些闷闷不安,他低头讨好般蹭了蹭青年温软的脸颊,“对不起,我错了嘛。”
曾泽戈的发质极好,柔顺细腻。
抚摸在青年的皮肤上并未有任何不适,反而有种被毛茸茸的动物黏上的感觉。
简易的指尖从曾泽戈微卷的黑发间穿过,撩起一缕发丝。
本就只尚存的那些恼怒渐渐被青年的举动所覆灭,反而有些失神地想,没有用。
净化技能的失效代表这并不是诅咒。
其中很有可能是他自愿遗失这段记忆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嘴唇被温热的东西舔了舔,简易回神就看到曾泽戈弯着眉眼。
还不等他开口就被猛地一拉,吻上了他的唇。
曾泽戈含糊的声音回荡在唇齿间,惩罚性的轻轻咬了一下青年的唇角,听到身下的人发出倒吸口气,促狭的笑道,“你不认真。”
简易嘶了一声,下意识推开了身上压着的躯体。
曾泽戈顺从的从床垫上起身。
挺拔的身躯站立在了简易的身前,微低着头,乖巧的眉眼微垂。
终于坐起来的简易皱了皱眉头,翻开身上的被褥,霎时黑了脸。他昨天就觉得曾泽戈在他身上啃啃舔舔就很不对劲,不错过丝毫的位置,却没想到他做的这么过分!
简易指尖抚过脖颈,终于忍不住踢了一脚身侧假装无辜却掩盖不住笑意的曾泽戈。
“疼……”曾泽戈顺势装委屈,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好似一朵凄惨的小白花。
简易忍住头上的青筋,按了按太阳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的衣服呢?”
曾泽戈献勤的把早已准备好的崭新休闲装递给了简易,“这里。”
“净化并没有用。”
简易接过后说,“你有什么解释吗?”
曾泽戈熟稔地帮忙理了一下领口,“可能还不够,可以分期来。”
“……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曾泽戈挑了一下眉,沉吟片刻道:“那,继续?”
“滚!”
俩人在房间内几乎磨蹭了许久才得以出门。
简易眼睫微垂,有些无奈地整理了自己的袖口。
说实话,他还真的适应不了对方的热情,可曾泽戈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熟稔了,像是一位熟悉了许久的朋友般,对他所有的动作了如指掌。
让人生不起一丝抵触之意。
简易收敛神色。
下了楼却发现四周安静得不正常,一股浓烈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飘了过来。
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却在同时表情凝住,瞳孔骤缩。
门像是被强行闯入般被破坏的彻底,被撕成了几块破旧不堪的木板静静躺在地面上,从外边透进的光线很苍白,冷白色的微弱光照映了屋内所有的事物。
包括那被分尸五脏六腑横躺在黏稠血泊中的几具尸体。
冰冷的气息顺着尾巴骨,迅速的往上爬至头顶。
简易只觉得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戾气,在心头染上一层深深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