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居民楼的时候,铃摇浑身已经湿透了。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后背上,已经穿了两天的裙子紧贴在身上,雨水冰冷地粘着皮肤,风吹过的时候,她打了个寒颤。
已是暮夏的雨,贴在身上冷得让人发抖,这两天也只吃了昨晚一餐饭和今天早上的面包,饥饿和寒冷的感觉同时敲打着她的神经,小腹以下连着腿脚也开始酸胀无力。
铃摇抱了抱胳膊,蹲在楼梯口,望着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也不知道夏油杰什么时候回来。
楼上的房子里还能听到菜菜子和美美子打闹的声音。
她抱紧自己的胳膊,只想夏油杰快点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道里传来脚步声,那人在打电话,嗓门很大,说得忘我,没注意到铃摇,一脚踢到了铃摇脚上。
对方哎呦了一声,随口抛来一句:“大白天的坐在这儿装死人啊?——哎哎,不是说你,我刚刚进楼道的时候撞了个人,你说这是不是有病啊,坐在楼道门口碍事。”
中年妇女打着电话,单手收伞的时候,雨水毫不注意地甩到了铃摇身上。
冰凉的水滴刺着皮肤,寒意更加几分。
伞收好,中年妇女打着电话继续往楼道里走。
衣服却突然被人拽住。
中年妇女一脸莫名其妙回头,看到是刚刚蹲在那绊了她一脚的小女孩,立马不耐烦道:“有病啊你?别在这里碍事。”
铃摇脸色发白,顿了顿,还是没有松开手,顶着对方的白眼,小声地说:“可不可以,借一下电话?”
中年妇女甩给她一个白眼,用力甩开了手,头也不回地上楼。
临走前还不忘骂一句,“有病。”
楼道外的雨声更大了,雨水如注,灌在地面已经积起来的水坑里砸出沉钝的水声。
大雨漂泊,灰蒙的雨幕将城市分割成无数片撕碎的碎片,空气温度很凉,风从楼道门灌进来时,冷气像是卷着冬至的冷冽。
铃摇坐回了台阶上,抱紧冷得刺痛的胳膊。
也不知道是不是饥饿和寒冷让她头脑也麻木了,她总是想起夏油杰还在高专的时候,她曾经问过夏油杰,为什么有人要成为诅咒师呢。
那时候夏油杰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是说,诅咒师也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有私心。那天晚上,她还要求夏油杰背诵了她要背诵的文段,那些哲学又晦涩的文字从他的嘴唇里念出来,总觉得那一刻的夏油杰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后来,她在树桠上看到了躺在繁叶里的夏油杰,她看不懂他为什么会在那一刻显得很落寞,很害怕那样的他会随着风消失了。
于是胡搅蛮缠的让他下来,理由是怕他赖掉答应她的背诵。
夏油杰从树上下来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悟平时对你真的很纵容。”
当时没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突然提到五条悟。
包括五条悟自己也说过很多次,铃摇,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让着你啊?
她做不了太多事,她听不懂夏油杰的苦恼,无法理解夏油杰的决定,不然也不会明明一直跟在他身边,却没能把他留住。
她所能做的,只有把人救回来,让他永远有后悔的机会……其他的,就等悟吧。
只是,悟可不可以快一点出差回来,快一点知道夏油叛逃的事,快一点……找到她啊。
可不可以快一点……
“死丫头,你别在楼道里哭行不行,吵死了。”身后又出现了中年妇女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嗓门听起来并不友好。
中年妇女把手机直接塞到她怀里,在一旁不耐烦地翻白眼:“哭什么哭,不就是下个雨回不了家吗,快点打电话让你家里人来接,烦死了。但是只能打一分钟,话费花超了看我不骂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杰哥叛逃写起来太抑郁了,我要写自闭了qaq
我要加快wtw回来的速度了,杰哥叛逃的事还是留给下一本杰哥cp的文迫害吧,抱紧铃摇摇。
顺便!我又换了个封面!!
这是我开文之前就排单的约稿,太太跟我说,一月中旬就出稿,结果拖了我两个月…………我都四十万字了,终于挂上了心目中的封面,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