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凑在她耳边,坏笑着说道:“秦妹妹,你叫我声玉哥哥,我便松手。”
“呵呵……你怕是还在做梦吧。”秦良玉有些无语,推囊着道,“发情寂寞了就赶紧起来,等回金陵了,还有一群小姑娘等着沈大公子的博爱呢。”
“啧,一点情趣都没有,真扫兴。”沈玉的眼神由深转浅,逐渐黯淡,最后全都化作了索然无味。
秦良玉也不在意,反正沈玉这种发情行为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只要不回应他,他自己也会觉得无聊。他喜欢看她恼羞成怒得模样,她便偏不叫他如意。
回金陵的途中,客栈极少,许是也因着南州流寇猖獗,大家都不敢在这附近逗留,尽管秦良玉至今也没见着一个流寇,甚至连个拦路抢劫的水匪都没有。
“沈玉,你不觉得奇怪么?”
由于之前秦良玉把马车卖了,附近有少有人烟,两人便只好徒步而行。终是秦良玉忍不住,靠近他,低声询问,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沈玉迷惑不解道:“奇怪什么?”
秦良玉道:“说好的南州流寇猖獗,我怎么一个流寇都没见着?”
“也许是大将军亲自镇压,那些流寇不敢冒头呢?”
“不可能。”秦良玉若不认同,“若说是大将军亲征的功劳,如今流寇已无,大将军何不早日回朝,省得右相在朝中次次弹劾他。”
“哟?咱家的傻丫头何时这般聪慧了?”沈玉扭头望向秦良玉,不知何时,秦良玉的容颜越见美丽,她的眼里少了最初的锋芒,多了几分沉稳,几分沧桑。只可惜,这样的变化虽好,却令人心疼不已。
秦良玉没注意到沈玉的眼神变化,她低着头,她的手慢慢在袖中握紧,冷冷一笑:“我曾以为是苏家勾结流寇,再嫁祸给我爹,后来我在漯河镇待了这一个多月,尽管什么也没查到,却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什么问题?”
秦良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字道:“也许南州,根本就没有流寇!”
“你也想到了吧。”对于秦良玉的猜测,沈玉意外地没有否决,反而继续替她分析,“你可以想的再大胆些,明明没有流寇,大将军却为何长驻南州不回?你也看到了,南州水草丰美,是个极适合养兵之地……苏家曾叫令尊运一批铁器来南州,而那批铁器后来又被官兵收走,便是落入大将军手中。听闻苏家两子,大公子苏子怀曾被大将军收为义子……”
沈玉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恐怖,尽管他分析的每件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太大胆了……”秦良玉的声音很轻,脸上恍惚之色更浓。
若真如沈玉所说,苏家勾结大将军欲图谋不轨,同时她的小非迟又与苏家关系匪浅……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大胆了……
她不信,也不敢相信。
依稀间,秦良玉仿佛听见另一个声音微笑道:“凡药三分毒,即使是药膳,秦姑娘也该少吃些为妙……”“这里原是有房屋的,只是四面都有,再加上着棵参天古木,便形成一个困字,不太吉利……”“呀,这倒是我未曾想到的,拆了整座相府倒不可能,不如……我只拆一面墙,给这困局做条生路?”
声音缥缈着,在耳边远去了。另一个声音清晰地压了过来:“傻丫头。”
原是眼见秦良玉越发恐慌,沈玉叹了口气,轻轻抚在她的头上,安慰道:“傻丫头,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他随口一说,她便当真了……
“不,不是我当真,你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秦良玉猛然惊道,“我见过容洛,他,他暗示过我,他知道非迟想杀我,但是他暂时被困住了……所以,相府也是知道大将军的计划了,一旦相府脱困,此时置身险地的便不是宫中,不是大将军,而是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非迟……有危险!”
此言一出,沈玉脸色大变。显然他并未考虑到这一步,倘若连容洛都知晓此事,是否表示,这个可怕的猜想背后,真正的操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