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一声嘲笑,几个比他大的孩子交头接耳了几句便朝他走过来,诺尔自知他们的意思,连忙撒腿就跑开了。
想起来那天的遭遇还有些沮丧,天知道他当时没有存半分炫耀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激动与自�认识大比里的选手,没想到却被嘲笑成这样。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新闻,突然听到外面哄乱了起来,好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所有的人都在扯着嗓子嚷嚷。
诺尔看了一眼平板,又看了看上面,纠结了一瞬还是关注小平板撒腿往上跑去,他不敢真的露头,只悄悄趴在安全处往外看,只见本来已经将要黑下来的天幕徒然大亮了起来。
无数纷纷扬扬的光点好像太阳爆开一样洒落,地面上甚至重新长出了植物花朵……诺尔的视线随着光点落到地面上长出的小草上,刚惊喜了一瞬就看到它又瞬间枯萎死掉了。
“是神!!!”
有人欢呼,有人尖叫,所有人都疯了一样,诺尔伸手也接了一些,只觉得通体舒畅。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江宁刃给他的东西,尝试着对着枯萎的小草念了一句法咒。
一秒、两秒……半分钟过去了,就在诺尔失望的时候,枯萎的小草突然又换回了绿色抽直了身体。
“!!!”
诺尔惊讶了一瞬,刚起身就看到本来落到地面上的光点像是细雨组成了水面一面联系了起来,整片土地都好像要恢复生机。
这一天,荆棘星上空的光点纷纷扬扬洒落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将会发现——世界变了!
诺尔一夜无眠,他躺在床板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之前江宁刃走时给了他一个奇怪的东西,类似是一套功法?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没上过学不太认识字,但是他却能够理解上面的意思。
说上面似乎又有些不太严谨,因为这个东西是存在于他的脑海里的,这段时间里他按照上面的内容锻炼自�,身体已经变得强壮很多,起码不会出现因为躲跑不及而被别人又逮到揍一场的情况。
今天空气中洒落的光他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却觉得很舒服,就像他现在躺在床上,也觉得好像那些光点也在自�身旁一样。
……诺尔愣了一下,就在自�身旁!他翻了个身伸手在床板上画了画,看着自�漆黑的指尖慢慢亮起一点点的光,甚至随着他的动作在指下跃动着,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他的天赋很好。”
裴凌浔示意迦南沅棠看过去,“我想,应该是比你强上很多。”
“是。”
迦南沅棠无法反驳,“我也会努力修炼的。”
裴凌浔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迦南沅棠心里有点奇怪,自从那次他掐了自�的脖子以后对自�的态度总是奇奇怪怪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想多了,但是是真的总觉得裴凌浔好像是知道点什么一样。
“阿宁说她是最厉害的,你比她还厉害吗?”
迦南沅棠这样问纯属好奇,阿宁说过她的灵气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裴凌浔这样做,难不成是把自�身上的灵气掏空了?
裴凌浔的眼神更加古怪,迦南沅棠现在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然哪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开口解释说:“单纯论修为境界,我并不如她。”
“但是……某些方面我的确可以压制她。”
“那些方面?为什么?”
“你在套我话?”
裴凌浔抬眸看了他一眼,迦南沅棠顿时有些紧张道:“随口问问。”
他面上紧张,心里却在想这个大巫果然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且不好糊弄。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害江宁刃。”
是的,你不想害她,你就说想棒打鸳鸯呗。迦南沅棠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你已经伤害她了。”
裴凌浔听到他小声嘀咕的那几句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你们在我这里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不听话,自然是要教训一番的。”
他无聊了这么些年,跟迦南沅棠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竟然也觉得颇为有趣。
“阿宁说她活了一千岁了,也是小孩子么。”
他不发脾气或者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虽然严肃开口却还算温和,迦南沅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他了,什么话张口就来。
“她活了一千岁,那你几岁呢。”
“我——你、我自然是跟阿宁一样大。”
迦南沅棠卡了一下,“她实际上也就二十来岁。”
“呵。”
裴凌浔笑了声,“真有意思。”他看着迦南沅棠故作无谓的脸,又从唇齿间吐出一句:“真有意思。”
“你觉得荆棘星何时会□□?”
裴凌浔突然问了一句,迦南沅棠看见他垂在下面的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动了动,本来想说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我不知道。”
裴凌浔好像失望了一下,抬手收回宽大的袖袍里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默下来,迦南沅棠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