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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能淑逼宫,

“我睡了几时了?”温无霜看天相发白,不像是傍晚时分。

“娘娘已经睡了三日有余了。现在未时。”

温无霜听这声音耳熟,一看,果然又是沅儿,温无霜向她伸出手去,有些恍惚,三天?看来这身子骨,还真是让她有一丝忧虑。

她担忧皇甫麟到东夷与罗塔大王、驽哈、舒哈短兵相见;罗塔像他的父亲,且与她父亲有渊源;驽哈像她的兄长;舒哈是她最好的无所不谈的朋友,受过他的鼓励,受过他的救助,无以为报,却得听到皇甫麟前去铲平他们的消息;而小雅哈,她说他是她可爱的小师傅,他说,他是师傅,而她是可爱……

她怎能看到他们互相伤害,他们都是她的一部分,伤害谁都是在伤害她;还有骊骓、追风和神仙、竹马这几个神物原本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也不应该在战场上互相追杀……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没有与皇甫麟相认,告诉他,她就是武宗的遗女,这样,念在罗塔与父亲的渊源,就会知道是罗塔在保护自己,而不是在软禁自己……

那么智慧如他,一定会用更和平的方式处理这一段交锋……

后来战事频传,她听得心惊胆战,才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执拗不相认?为什么不早些相认?

这次皇甫麟进宫之后,因战况紧急,直接就去了东夷,温无霜知道实情后才开始后怕,毕竟也担心,东夷罗塔大王也受了纪氏的大恩惠,兵强马壮,如若此次受了挑拨,会再记得那个“火与柴”的故事吗?

这一气一急,便又上火昏睡了过去……

“沅儿,怎么是你?穆王还没有消息么?”温无霜以为皇甫麟会带上能挽强弓的沅儿。

温无霜眼睛湿了,感觉无论何时,无论在多危险的境地,总是有沅儿在身边,想着,忍不住捉住了沅儿的手……

沅儿愣愣看着她,手有些硬,她一愣,清醒了一些,干脆拿起沅儿的手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沅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拧干旁边水器里的方巾,细细地擦了一遍她的眉眼。

总是忧心忧肝的,能长肉才怪,不长些肉,怎么养娃?

然后她为温无霜拉了拉被子,轻声说:“穆王说,以前沅儿在乐坊,担心暴露身份,才暗地配合温司务,哦,少爷现在是温都指挥使……,说只有奴婢陪在娘娘身边,穆王才能放心;如今沅儿既已经成了王府仪卫,便可以随意进出王府,沅儿没想到,娘娘担心穆王和少爷会忧心成这样……”

温无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说东夷的事,又怕沅儿伤心:“纪氏一天不除,我对沅儿始终心有愧疚。”

沅儿觉得她家小姐真是让人着急:“娘娘何苦还担心奴婢的事,纪氏多行不义,迟早会有人清算他的罪孽。”

温无霜转了话头:“沅儿你知道沅思阁吗?”

“奴婢听少爷说起过……”

“那就好,沅儿……,我想回沅思阁,我想回去看夫人……你能带我回去吗?”

沅儿有些怔忧,于是宽慰她道:“好,娘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等娘娘身体好点了,沅儿就带娘娘去,去找夫人,去找黑嬷嬷……”

腾龙四年,正月二十二日,辰时,传来皇甫麟大捷的消息。

大捷是什么捷?

温无霜有些怔忡。

沅儿扶着温无霜坐在赏仙堂,温无霜想着等到皇麟回宫,也不想问到底是怎样的大捷,她只想向他告别,离开。

想着要离开,心里便开始怀念以前看皇甫麟在堂中练剑的样子,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是考慎,他进来通报了一件大事。

说能淑公主认为皇上优柔寡断,政事难以决断,而雍王皇甫昇依然整天不闻政事,说既然诸事都要她作主,不如干脆退位……

总之,简言之,就是说,能淑公主现在正在逼宫,皇上不敢得罪他这个匡复有功的皇姐,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退位!

什么?皇甫昀,那个当初那么能打的燕王,现在的皇上,竟会怕个公主?

不过,能淑公主真是会选时机,趁皇甫麟率兵外出平乱、禁军一波波地奔了前方,宫中无人,开始逼宫。

说昨天,能淑公主已经带着她的三位首辅大人,直闯上圣宫跟皇甫昀有了一番颇是犯上的对话。

“御弟!”能淑公主身着华服直闯上圣宫圣垂殿,皇甫昀正在批折子。

“公主这是?”皇甫昀被涌入的内官的叫嚷声惊到,朱笔一顿,抬起头来,他看着能淑公主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样子问。

能淑公主看了一下内侍道:“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有几句话对皇上说。”

宫人看着皇甫昀,皇甫昀狐疑地点点头,示意众人退下。

能淑公主走近皇甫昀:“请御弟原谅本宫的直言。”

皇甫昀隐隐有些不安,她这回又看上了什么?“公主想说什么?”

能淑公主顿了一下说:“我们为什么要伪装自己呢?”

皇甫昀一愣。

“御弟不用费尽心思去欺骗愚钝的大众,你也无法愚弄聪明的少数人,御弟,撕下你的面具吧。”

“撕?……公主这是何意?”她这是在定坤池的彩舫里把演剧看多了么?

能淑公主逼视着皇甫昀问:“皇上难道不是因为对权力的迷恋才登极皇位的么?”

皇甫昀皱眉:“朕不明白皇姐在说什么!”

能淑公主冷冷一笑:“本宫觉得,对于皇权这种东西,御弟应该像本宫一样,要怀着更多的激情来享受它,因为作为一个比你们有着更多束缚和约束的女子,比起生在皇室,本宫更为感激每一次摆脱枷锁和镣铐、让自己一头坠入巨大的兴奋和激动人心的、所谓‘道’的机遇中……”

生于皇室的女子那么多,她们却统统没有她这样的感受和追求。

皇甫昀斥责她:“公主不要失懿失德了……生在皇室,是你之幸,你当更应该做好表率才是!万不可过分逾越!”

能淑公主狂放地一笑:“‘失懿失德’?‘过分逾越’?那御弟知道这‘道’是什么吗?这‘道’就是权力,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权力都能称之为‘道’,这‘道’,不是那种只顾欢愉的嘤嘤咽咽、莺莺燕燕的肤浅权力,而是那种声韬可以湮灭众生的那种讳莫如深的权力……,那才是一片无岸的乾坤池,纵身下去,美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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