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麟不再上前，站在她后面，半晌，说：“无霜，谢谢你。”

谢谢？

温无霜手里顿了一下。

“谢谢你的得体。”

…

“你的善良、体贴、智慧和大度……是比任何漂亮的衣服和美丽的容颜更美好的东西……”

嗬，连自己这点小心思也看出来了，自己是那种羡慕小丫头有好看的衣服和青春的容颜的人吗？

温无霜内心是拒绝的，她想听的不是这些，她想听到皇甫麟坦诚地告诉她来龙去脉。

正在沮丧时，流年丫头在外通报：“王爷，温司务求见。”

“嗯……让他到书房，本王这就过去。”

皇甫麟沉默了一下，拉开了门，屋里灌进一阵凉风，温候循看了一眼幽怨望来的温无霜，心里一疼。

皇甫麟拉上门，温候循便低头和皇甫麟走向东厢书房去。

进屋后，对于皇甫麟依然的沉默，温候循终于憋不住，弱弱地问了皇甫麟一句：“殿下真的就这样瞒着娘娘么？”

皇甫麟思考了一会儿：“这是楚王的遗物。”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白绫。

“刚才犹豫再三，小王还是没有勇气拿出来……”

温候循点点头：“楚王知道大势已去，或者楚王早有心里准备，身上备了这根白绫……如果举事不成，恐怕就会自缢的吧……”

楚王太过刚硬，太过势在必得……

温候循想起温无霜说皇甫暌上次一剑斩首她身边丫头宁儿，吓得温无霜失忆的事来。

“所以，真是后来他的部下趁他咬破手指写这白绫的不备，将他……”

温候循忙答：“那日乔跃放出骊骓后，微臣在城门口看到，这白绫当是有人绑在了骊骓的马尾上。具体是谁却不知……”

骊骓是个神物，除了能躲避刀剑外，他还识得近人的气味，少时皇甫暌没少遛他，所以他懂得回来报信，至于是谁将白绫绑在他的尾巴上的，皇甫麟不得而知……

皇甫麟又一次殿开洁白的白绫，白绫上，一滩喷溅的血渍，血渍前面，有一行发黑的字迹：

“季春斩暄，乌啼花笑；一朝天霜，悉毕了了。”（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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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假装取自：

偈颂二十五首

[宋]释普岩

季春斩暄，鸟啼花笑；恒沙数见闻觉知，悉毕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