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顾自乐而不答话，虽然他想说，他只不过一时与刘禹锡心意相通，想表达一下“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的心情……

哎哟，这一片春潮……

有打趣，也有敬仰，总之是为皇甫麟开心。

是啊，黄杨庭院，秋风帘幕，哪里有什么鹤？温无霜于是也低头向几人施了礼，兀自跟在他们后面往学堂去了。

此后她更加不敢胡乱搭话，看见皇甫麟的影子总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大家还是当没事一样，再不提及此事。

这天，叶无争当着温无霜在，拍着钟四牧问：“四牧兄，听说你要去太仆寺做牧监了？”

钟四牧道：“叶兄消息甚是灵通。”

叶无争便继续打趣钟四牧：“不是小生消息灵通，而是我朝的马政司确实需要四牧兄这样的奇才。”

马政？

温无霜果然闻声转过头去看钟四牧，钟四牧不是兵部尚书之子么？

钟四牧见温无霜看他，表情有异，不乐意了：“温姑娘知道在下是养马儿的小官后，又瞧不起在下了？”

温无霜赶紧摆手摇头：“岂敢，岂敢。”

钟四牧高兴起来：“当真没有？”

温无霜便又问：“那四牧公子在马政，呃，太仆寺做些什么？”

叶无争又呵呵一笑：“能做什么，无外乎掌饲马牛、给养杂畜、给纳及酥酪脯腊之事而已。”

钟四牧呵一声打断：“那是典厩署和典牧署所掌，无霜姑娘不要听叶书生胡说，在下在乘黄署，学掌供车路及驯驭之法。”

叶无争总是一副什么都已看穿的样子，笑而不语。

兵部尚书之子去驭马了，京师巨贾之子不去做生意，竟来考进士了，而且两人还是好朋友，像一对双生的异姓兄弟那样亲密。

这让温无霜很是佩服。

于是她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便不再接话，好像她是他们两个中间那个多余的人似的。

皇甫麟于是插话道：“不仅如此，听说四牧兄也学阅马。”

钟四牧便得意地点点头。

温无霜愣了一下：“阅马？”

这样的小小年纪？

叶无争装腔作势地问：“主要是做什么？”

钟四牧认真道：“依署令，凡阅马，依差次定其高下，应给赐则入格，至岁终，再钩覆帐籍，以上驾部。”

温候循道：“难怪亲王和郡王们的马都是四牧兄给相的，原来四牧兄的名气，早已在宫中传开，所以，这次有人推荐给了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