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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小姐失踪,

说这话时,她脑袋已经迟钝。

纪如云看着她有些摇晃的样子,邪魅地一笑,怒了声色:“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

于是粉袖一挥,送来一阵香风,温无霜双腿一软,就要站立不稳,纪如云移步上前,一把扶住温无霜,轻轻抱着她,以纪如云手上的力量,瘦弱的温无霜仿佛无骨一般轻盈,于是她把温无霜抱到了床上躺着,啧啧叹息:“温姑娘身体这么虚弱,真是我见犹怜呢。”

温无霜深吸一口气:“你……刚才……说……什么?”

说着脑袋越发重了起来……

又是一阵香风,温无霜听到纪如云的声音在说:“天色太晚,你们家小姐休息了,让你们都别打扰她了……沅儿,你家小姐不放心我,让你送我出府门呢。”

随着袖风掠过,温无霜房间的门被轻轻带上了。

“沅儿……”温无霜使劲撑起自己喊沅儿,从床上翻了下去,话刚出口,头便重重砸在了花毯上。

沅儿听到一声闷响,看到温无霜的屋门轻轻合上,以为是温无霜的关门声,看了一眼,没作他想,便跟在纪如云的后面,把她往府外送去。

出了官舍,纪如云回头又嘱咐:“记住哦,你家小姐休息了哦,不要去打扰哦。”然后盈盈一笑,便翩然走了。

翌日。

宿雾晨霜里的帝京,沉浸在风起云飞,草木黄落,千里霜寒的静谧中。

帝京右首,桐叶飘落的东安坊、进京履职官员暂时借住的“官舍”,随着一阵轿夫起落的声音走远,暂住的官员们纷纷踏着晨辉上朝去了。

晨光很快寂静下来,日上三竿时,只有些许官员家眷的东安坊随着一声盆器的撞击,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小姐不见了!”

大家判断了一下位置,得出的结论是:尖叫的应该是到京履职的“山西菀城知府”温吐宇家的丫头。

不见的应该就是温知府的女儿了。

随近官舍一些女眷探出头来听闻动静。

“这家知府,到京师官舍以后,知府夫人深居浅出,从来不跟周围人走动,竟无人睹其芳容,没想到她闺女倒一天到晚有些事闹。”

“听说温家夫人来头很大,是什么望族之后,不然凭那知府老爷的月俸,怎么能租住这么大套的官舍。”

“他家的闺女也恁得邪乎,好像进了太学书院读书后,但是总在惹事,听说最近不知怎的,一直跟府里人闹情绪,前一阵还听说闹得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

“听说,那什么五皇子,穆王府前些天派人来纳什么彩、请什么期了。以为是桩喜事呢,这嚷嚷半天了,难道失踪了?”

这边厢,扔下盆器的沅儿,双髻摇晃,往隔壁温候循的房间奔去。

“少爷!少爷!小姐她……她真的不见了!”

清瞿的面容,健壮的腰身,身着雪青灰玉子纹棉袍的温候循正在站在隔壁院中一排桃李树下,和身着褐袍的冬青研究他新得的一张弓弩。

“少爷,这就是能连发十箭的‘诸葛连弩’么?”

“嗯,可惜体积和重量都有些偏大,单兵不能操作。”

“那您这是?”

“诸葛连弩射程能达六百多步,我想看能不能购置一批放在崇圣塔上……”

“哦,奴才还以为来年武举你想凭它呢?”

“武举用硬弓……”

“哦……”

大月至兴宗始,因为有个武圣皇太子,向来尚武,所以武举项目繁多,初试要求便包含:驰马、弓箭、枪、刀、剑、戟、拳搏、击刺、各艺;胜出者,方可进入二场,进行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项的比拼;再胜出者,就以兵法、天文、地理作为终场较之。

所以皇甫暄倒也选拔了不少全能人才。

到了皇甫昌继位,皇甫昌止息兵刀,开始崇仁,武举近年有些势微,地位渐不如文举,但爱好者,也终究将其作为一项标准。

温候循倒是在温夫人和温知府的刻意培养下,样样皆通,所以对于下半年的武举之试,也早已成竹在胸。

说着,沅儿窜了进来,他一看沅儿慌慌张张,皱眉便瞪:“你别吓着我的弓弩了好吗?”

温候循早听到沅儿一迭声的叫,不过不以为然而已,他那娇妙如花轻盈似柳的妹妹能跑到哪里去,顶多也就使使小性子。

沅儿被训得咽住,弯腰扶膝喘着大气。

温候循头也不回地继续摆着架式,摆弄着他的弓,道:“你家小姐么?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家小姐,前些天你夫人不同意这门亲事,她就一副惨绝人寰大悲无泪的样子,现在穆王殿下来请期了,一定是到一边大笑无声高兴去了吧。这叫‘不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你家夫人不是说了么,等你家小姐自己去大悟那什么:一切有为法,当作如是观!之后,就正常了。”

他这些天只关心书院答策和冬川家乡的事,对于温无霜的事,老爷夫人见他忙于武举之试,也都暂时瞒着他,所以他倒也无从知道穆王和温无霜之间的那些变故,更莫说,温无霜已经知道温知府不是她父样一事。

他天天从书院回来,就看到温无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以为小丫头还在为穆王的事作准备呢。

浅青衣衫的沅儿一听急得跺脚,要哭:“少爷,奴婢当真不懂您念的那些,小姐能去哪里啊?又不是在菀城,有崇圣塔和小花园可以去,这是在帝京啊。”

温候循拉着弓瞄着远处:“放心吧,你家小姐现在既然不是在房间里习书览篇闭目养神,说不定在某处在欢呼雀跃呢,或者是去……”

总不至于没那矜持又跑去找穆王殿下去了吧。

沅儿见少爷不以为然,哭诉道:“少爷,这回肯定不是啊,自打昨晚那个自称小姐同窗的纪姑娘来了之后,小姐就一直没下吩咐,今天是真的不见了,官舍内外都没有……呜呜呜……”

主心骨这么不以为然,让她一时失了主意,又气又急,只能哭了……

冬青上前拍拍沅儿:“沅儿你慢慢说……”

温候循一听“纪姑娘”三字,手中弓弩一松:“何时?昨晚?她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