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带着萧若昀来见小刀欧阳,一路上,沈如霜不说话,萧若昀也不敢主动开口,不想这份好不容易的宁静被自己打破。
同小刀他们见了面,萧若昀与沈如霜一起,大家十分意外,落座后,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沈如霜心中也在叹气,本不想同萧若昀有何牵扯,谁知,事情刚有点头绪,却又开始不受控制了。现下,沈如霜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境面对萧若昀。
欧阳赶紧言归正传,将今天在刑部见到的人同沈如霜说了下,沈如霜脑中飞快旋转,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却还是毫无头绪,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李忠耀心中有些不确定:“沁儿真的是你们见到的暗煞么?”
“感觉是。”小刀想了想:“当时夜袭将军府,他们的脸我没看清,但习武之人,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于夜间,辨别身形不成问题。”
李忠耀挠头:“不懂……”
“如若小刀不确定,否则她觉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欧阳十分相信小刀的判断。
沈如霜也点头,她心中,小刀绝对是一个可靠的同伴与朋友。
大家这反应,李忠耀倒显得十分尴尬了,无奈的举手投降:“我没有不相信,只是觉得事情太不可思议……”
萧若昀瞥了眼李忠耀,觉得他简直是在自取其辱,小刀即使说公鸡会下蛋,欧阳也决计不会说一个不,小刀要是说想坐龙椅,欧阳当晚便会带着她去皇宫。李忠耀在怀疑小刀,欧阳这是对他客气的,要是不客气,一掌拍上去也是可能的,因为他最大的优点是护短,十足护犊子。
这一次交流没有什么显著效果,所有大家一会便散了,李忠耀深觉自己今天失言,案件没有头绪,也便不便说什么,讪讪回了。
萧若昀见沈如霜全程无视自己的存在,心中着实难受,他不明白沈如霜在想什么,也是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她还真是不了解,对于她,萧若昀也从心中感慨,直到经历这么多事,自己的确配不上她,一帆风顺时,相同背景,看不出差距,遭遇变故,人生崩塌之时,自己只会一味逃避,而她,总是能积极地想出解决方法,这样美好而又坚强的女子,适合更豁达、更优秀的男子。
萧若昀仿佛真正看开了,至少这个时候想起沈如霜,他心中不再是苦涩,也有对未来的期待与以往美好生活回忆。
一切好像都结束了,但又好像只是回到原地,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身边站着的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而已。
这段时日,沁儿一直被李忠耀关押着,在没有想出法子前,李忠耀不知道如何处置她,经过这事情,李忠耀想着自己看人的眼光果然不行。
李忠耀突然想到一事,之前怀疑是皇上毒杀了李妃腹中胎儿,所以在他有所进展之时,皇上派人前来狱中杀李妃娘娘的丫鬟,但现在小刀指正这沁儿乃是大将军府的人,这个时候,狱中刺客是皇上派来的这条推测便不成立,那指使杀手的幕后就竟是谁?
李忠耀又开始头疼,这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刑部官员,很是失败,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助他人,着实愧对宫中每月发他的这些俸禄。
没办法,案子总归要破的,李忠耀告诉沈如霜,他苦思冥想,觉得有一计可以试试。让她与小刀配合一下。
沈如霜听后,觉得被动的状态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第二日,京城大街小巷在传,刑部大牢昨夜又有刺客拜访,宫中李娘娘的贴身侍婢被杀了!更有消息盛传,李娘娘痛失孩子,是皇上逼她喝了堕胎药,为了避免大将军做大,皇上江山不稳,死去的婢女也是皇上派人所杀。
这两条消息让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虎毒不食子,虽说是传言,都道是无风不起浪,皇上这半数的民心没了。
不出两日,又听闻李将军将守在边疆的部分军队,悄悄调回,其中不乏武艺高超的将领,不日,便到京城。
人人都道,这紫禁城怕是要变天了!
果然,皇上气坏了,他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大将军是否将军队调回,他也很在意自己在百姓口中的名声,也不知道为何无端背上这样的骂名。
皇上悄悄派前线调查,没有收到消息的他心急如焚,这事李忠耀脱不了关系,于是急招李忠耀进宫。
李忠耀在宫中见着皇上后,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从皇上这样如此震惊与愤怒的言行中,李忠耀相信,皇上在李妃娘娘的事件中,是清白的!
李忠耀忍受着皇上的怒火,同时心中也突然坦荡起来,果然,一国之君,还是自己一直追随着的那人。
皇上越骂越凶,李忠耀早已是魂飞九霄外,皇上见李忠耀低头不知所措,以为他被自己骂傻了,于心不忍,正巧,这时来人禀报——沈如霜求见。
皇上没这心情,便说不见,自己正撒着气呢,骂骂李忠耀就好了,虽说沈如霜这丫头不像小时候那么讨人欢喜,但终归是自己真心疼过的孩子。
李忠耀应该庆幸自己不会读心术,否则知道皇上心中所想,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子。
皇上已经骂了好一阵子,口干舌燥,这时,殿前太监又来禀报,沈如霜说是见不到皇上就不走了,还……
皇上见太监说话支支吾吾,心想定是沈如霜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心中着实无奈,她这样的性子,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宠她,但是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宠的孩子,哭着也要待见。于是皇上便打断说:“带她进来。”免得后面听到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沈如霜面无表情,跟着太监走上大殿,李忠耀心中十分感动,心想定是沈如霜收到风声,知道自己正被皇上为难,才急忙进宫来解救自己的吧。
沈如霜恭恭敬敬的向皇上行了礼,皇上心烦气躁的摆摆手:“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