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跑到了小溪边,斜阳的金光洒在溪水上,泛起耀阳的光芒很漂亮,让人感觉如梦似幻的。
“哇,这里好美啊!”蒋璇站在小溪边,伸开双臂发出感叹道。
“蒋医生,你们在城里没有这样的景色吧?是不是很美,我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因为……”
阿娟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看起来神色有些落寞。蒋璇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情绪就低落下去,拉着她的手坐在小溪边。
“怎么了?你以后可以叫我小璇,或者是小璇姐,不用叫医生啦!我自己也不习惯!”蒋璇爽快的对阿娟说道。
一听蒋璇让自己叫她姐姐,阿娟瞬间就兴奋起来,的确她还是个孩子,有着天真浪漫和无邪。
“好啊,我就叫你小璇姐了!我再过半个多月,就要离开这里了。再也看不见这么美丽的夕阳和小溪了。”
“你不是说,你要嫁的男人是城里的吗?那就可以去城里了,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以后还可以继续做朋友。这不是很好吗?人总是会长大,总是会失去一些东西,但是那会让你更加努力坚强,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阿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仍旧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与迷茫。原来,阿娟还有两个哥哥,农村的父母大多重男轻女,所以阿娟从小就不被重视。初中毕业之后,父母就不让她再读书了。
她不像其他的农村孩子那么本分、听话,阿娟很喜欢读书,在上学的时候功课也很好。但是因为上面有两个哥哥要娶媳妇,要盖新房子,要很多很多钱,所以阿娟不得不再14岁就开始辍学赚钱。
她一直在各个地方辗转打工赚钱,像她这个年纪,只有那些私人的工厂和餐馆用她。她和现在的未婚夫,就是在打工时候认识的,两人好算是相互有好感。她的未婚夫比她大十岁,对阿娟还算是照顾。
本来阿娟是不想跟他结婚的,但是父母知道了他们相处的事情,就逼着男方家里拿出五万块钱的彩礼钱,让他阿娟。因为,这笔彩礼钱要给两个哥哥盖新房用。就这样,阿娟就成了给哥哥娶媳妇圈钱的工具。
“你如果以后结婚了,去了城里,就去找我。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个电话和地址。记住,你有难处的时候,一定要去找我。”蒋璇拉着阿娟的手亲切的说道。
“小璇姐姐,谢谢你。你真好!你比俺爹娘和哥哥对俺都好!”阿娟很高兴,听说去城里可以见到蒋璇,心里就不那么空虚了。
两人在小溪边玩了一会儿,蒋璇就要回去了。因为天黑下来,她回去就不方便了。阿娟带着她往回走的路上,路过一户人家,本来她们只是路过。但是,被院子里面的咒骂声和哭声吸引了。
“这是谁家?”蒋璇有点好奇的问阿娟。
“这个是月如姐姐家。就是,上次怀孕的那个姐姐,你还给她抓了药的那个。她家男人超级坏,总是喝醉酒打她骂她,还让她干很多活。”
阿娟这样跟蒋璇介绍着,蒋璇的心里一阵揪疼,她想起了那天那张黝黑而憔悴的脸。
“我们进去看看!”蒋璇说着话,就拉着阿娟往院子里面走。一进去,就看见月如瘫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的衣服沾的都是泥土,正捂着脸哭着。他的男人正拿着一只鞋子,往她后背上狠狠的抽打。
“住手!你干什么?”蒋璇很生气的上前去,一股蛮力夺过那个男人手里的鞋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这个男人浑身的酒气,喝得两眼通红,身子摇摇晃晃的,根本就站不稳了。他这个时候,自然是认不出蒋璇就是那天给自己老婆抓药的医生了。
“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呢?还是个怀孕的女人!她的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这么狠心!你还是不是人!”
蒋璇很生气,指着这个男人一顿骂。这个男人真被蒋璇的架势给镇住了,瞪大眼睛看着蒋璇,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打了一个酒嗝,理直气壮的叉着腰,拍着胸脯。
“我打我自己的老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愿意!她怀着谁的野种还不知道呢!想给老子戴绿帽子,没门!他妈的,嫁给我的时候,说不定就不干净了!还他们的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这个男人说话很野蛮,而且很难听。蒋璇不理他,过去扶起一边的月如。月如的手腕细得让人心疼,而且她的身子一直在发抖。蒋璇伸手摸她的脑门才发现,原来她在发烧。
“你发烧了!这怎么行,赶紧进屋躺着!快,帮我把她扶进去。”蒋璇自己一个人有点吃力,因为月如摊在那里,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就等于蒋璇要搬起一块人形的石头。
“不……不用了,蒋医生……你,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没事。”月如说话喷出来的热气都很灼人。
蒋璇皱着眉头看着月如,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是青紫色的,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她一直朝着蒋璇摇着头,意思是不让蒋璇管自己。蒋璇有点恨铁不成钢,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是这么怕她的男人!
“你怎么了?你这样下去,会没命的!你的身体有多虚弱,你知道吗?你要是……”
“我知道,蒋医生,我求求你。你走吧,不要再来管我了!我……我真的没事!你走吧!”
月如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把蒋璇往外推,她的男人在一边骂骂咧咧,嘴里面的话越发难听起来。
“小璇姐姐,我们还是走吧!他们的家事,我们管不了。”阿娟拉着蒋璇往外走,但是蒋璇还是有些不忍心,她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月如,她的脸色真的很吓人。
“妈的,我让你躲,我让你躲!你给老子说,这……”
直到蒋璇走远了,才听不见那个男人的咒骂声。但是,蒋璇的心里一直觉得很别扭,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他老婆怀孕,他竟然还能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