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劲上头,连眼前的画面都随着酒气有些飘飘然,她看着欧利文面不改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沈衍昔喝醉时酡红的脸。
欧利文突然就挑起了眉毛:“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几乎都是你想起他的信号灯了。”
“噢……我亲爱的欧利文,”她满心都是得意,“他现在肯定会后悔,毕竟你们男人都是这样。”
欧利文看着她,他说:“我不否认,但是从你从未间断给我灌输的、有关于他的事件来看,他真的是个会看维密的人吗?”
她一愣:“他应该……最多就看看电影。”
“那我们去拍电影吧。”欧利文笑了起来,“我不是个挑剔的人,但我们这样薄情的男人总是会拥有很多缪斯,这可是我对你最后一次发出邀请。”
在她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的时候,他又说道:“我已经展露了足够的诚意和耐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想,反正画画也是为了赚钱,混迹娱乐圈也算得上半个艺术家不是?
便这么被欧利文拐上贼船。
不过幸好两人都是全力以赴的类型,几年之后,所获得成果倒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更大、更甜美。
欧利文的追求来的也非常顺理成章,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丝毫不意外。
就像当年的她和沈衍昔,关系到达一个临界点,是一辈子做朋友还是升华到恋人,这个选择迫在眉睫。
老实说,她并不是对沈衍昔有多真心或者感情洁癖,虽然她还是丢人的母胎单身,但这几年冷眼旁观的情事却不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越是观察越是明确——像她和欧利文这种,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得到的人,有多无法接受“得不到”。
欧利文一早就知道她的感情,他在这种情况下都选择表白,显然不是纯粹的爱情。
为了不让这种优秀的男人也被扭曲的情感所困,她当然拒绝了她。
她可以轻松的看透欧利文,但她却看不透自己。
沈衍昔之于她,到底是时光沉淀下来的真爱,还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只是恶劣的兴趣和收集癖呢。
顾时安在床上辗转反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不是真爱”这种问题,也得在人家也喜欢你之后再考虑吧。
她所有的运筹帷幄在沈衍昔面前毫无作用,他们两个断联的这么多年里,他就像个哑了火的炮仗,任她怎么去煽风点火,都是一点噼啪声都懒得给的。
正面受挫多少次了,现在不过是回国的边缘试探,他没反应又有什么稀奇的。
难道还盼着他看到新闻后给她发个“你回国了”不成?
她自己想着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将这些莫须有的想法排出脑海,用被子蒙住头睡了过去。
床头的闹钟刚到七点整,才刚要震动起来,就被顾时安拍下按钮归于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国内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亲切的味道,她瞬间充满动力。
顾时安的生物钟极其规律,每天早起后都会做一个小时的有氧运动,她顺着视频里的动作趴跪或抬腿,汗水顺着额发缓缓低落下来。
这种完全按照标准的生活模式,是欧利文给她带来的巨大影响之一。
她一开始觉得痛苦不堪,习惯了之后,倒真的每每都能体会到他所说的“自律的快感”。
老旧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乔露手上提着几个塑料袋,推门进来。
乔露换了鞋,把盒装沙拉和牛奶摆在另一头的桌上,看她擦着汗走过来,忍不住低声道:“空腹做运动并不健康……”
顾时安举着沙拉,歪着头看她:“噢,我的露露,你不是认真的吧?”
乔露摊开双手:“好吧好吧,当我没说。毕竟您的工作,是全世界最没人性的工作之一。”
顾时安不置可否,目光落在她面前的豆浆油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