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看说到的“心里只想着赢”的话,张良是这么评价的。
张良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不看,你心中只想着赢,如再加上对周边诸多情况的分析,综合起来,作出决断,并执行之,你就能如愿取得胜利的。”
张良对于不看“心中求胜”的评价,王朝歌是同意的。
他觉得这是开导不看的好机会,就继续补充道:“所以,兵书中就'戒急'二字专门有言,谓之'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王朝歌见不看在认真思索着,就简而化之的说道:“概括而言的话,就是一定要在战前,做刚才先生讲的,综合各方因素进行分析,务求己方的力量凝聚一体,共同对外,而不能有二心或是杂心,尤其是不能心浮气躁,为敌所乘。”
王朝歌的一番精彩评述,让张良也是不禁心中暗暗叫好。
看着王朝歌,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吧,所讲之语却是老成持重,颇多妙义,实是难得的人才啊!
张良觉得自己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王朝歌,不吝说是一种幸运了。
这一番受教,对于不看来说真的是受益匪浅的。
不看对于王朝歌和张良的教导如获至宝,一字一句的反复品味揣摩着,他的这个积极学习的习惯,从而造就了以后的他在四兄弟中的脱颖而出,以及非凡的成就。
张良没有再说话,而是悄悄拉了一下王朝歌的衣服,示意他到旁边来一下。
王朝歌跟着张良往侧面走了十几步,离开不看有些距离,他们两人才站定。
张良对王朝歌说道:“朝歌,你对不听兄弟四人是怎样看待的呢?”
王朝歌不掩饰对于他们兄弟四人的喜爱,直言不讳的说道:“先生,我是非常喜欢他们的,跟他们在一起,烦恼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欢笑。”
张良没有接王朝歌的话,而是望着场地边的树木,似乎在想着事情。
王朝歌有些预感,张良在做着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可能正是自己希望的。
片刻之后,张良说道:“他们的父母究竟去哪儿了呢?”
王朝歌说道:“十年未见踪迹,若还自人世,怎能不来见自己的亲骨肉?”
张良说道:“或许是因为什么缘故而被牵绊住了,或是身不由己,无法亲人相见。”
王朝歌说道:“先生,你也察觉到了,不听兄弟四人的心智如七八岁的孩子,外表虽然长成了少年模样,但内心依然是孩子般的天真。但就是如此,他们兄弟四人身上的天赋异禀和高深的武功,依然让人震惊。而这些,可都是十年前,他们的父母因材施教的结果。”
张良说道:“所以,你觉得没有什么人或组织能够困住不听兄弟的父母,他们不会是因为身不由己,而始终不现身的。”
王朝歌点点头,承认自己就是如此想的。
张良不由得双眉皱起来,如果按照这个分析来看,不听兄弟们的父母是凶多吉少了。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这种结果依目前的分析来看,又是最有可能的。
张良的内心因此而痛苦不已,这个结果对不听他们来说,太过于残酷了。
王朝歌看着张良难受的表情,知道他在为不听兄弟们的遭遇而难过。
王朝歌回首看了一眼不看,只见可爱的不看已蹲在地上,用手里马鞭的手柄做笔,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他依旧在领悟着自己和张良对他说的话。
早已想通了他们兄弟父母身份的王朝歌,已经对于有关他们父母的最坏结果有了心理准备。
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带不听他们一起外出游历,决意给予他们庇护,不能让他们在这芒砀山中这么没有前途的待下去。
并且,他还要运作张良收不听兄弟为徒,好让他们有个长久的照应。
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愿望快实现了。
王朝歌能清楚的感觉到张良对不看是非常喜爱的,爱屋及乌,他的三个哥哥资质也绝非平庸,张良对于他们也不会不喜爱的。
现在,唯一欠缺的是弄清不听兄弟的父母的情况,才好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个事情一日不弄清楚明白,依张良的谨慎,他就是再喜爱他们兄弟四人,也是断不能收其为徒的。
这个谜底只有一会儿到不看他们的家中才有可能会有答案,即使再扑朔迷离的谜团,王朝歌也决心要揭开它的面纱,让它露出真实的面容。
这个过程纵是艰难,也不能让不听兄弟们再被蒙在鼓里了。
即使结果很残酷,但总好过十年的不知真相,和今后的永远被瞒。
为了给不听他们一个交代,也为了给自己和张良一个明白,这不亚于“挖肉去腐”的事情,王朝歌是必须要去做的。
否则,在日后不知哪一天,一旦这个窗户纸被无意捅破了,无异于判了不听兄弟四人的死刑。
作为心智没有得到成长的孩子,无论如何是无法承受彻底失去父母的痛苦的,巨大悲痛之下,失去理智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真的是让人痛惜的。
自己原先不曾接触和认识他们兄弟四人,不知道也就罢了,这世间的人和事,任谁也管不过来,许多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但现在,既然老天安排自己穿越到了这里,结识了他们兄弟,自己就不能坐视不管,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没人管的成长。
不听兄弟们的人品素质都是极好的,如果认真加以引导和教育,一定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若如此,也相当于是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了,让他们活得有意义,有价值,而不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徒有一副人的皮囊,而没有自己的灵魂。
想到这里,王朝歌对张良说道:“先生,我们该去后面的山崖了。”
张良说道:“嗯!咱们这就过去吧!”